了口氣,不去想工作的夜晚似乎分外的孤獨,摩挲著手機很久後,她按下了鄭耀陽的電話。
“你好!陶老師。”鄭耀陽喊,聲音沉暗清冷。
“我……”陶悠悠不知說什麼好。
鄭耀陽也沒催她,隔著聽筒,彼此清淺的呼吸清晰可聞。
怔神了許久,陶悠悠憋出一句:“五一長假,你有什麼計劃嗎?”
“假期我都是到雲山裡過的。”鄭耀陽低聲說。
雲山裡面想必有他和他老師的難忘記憶。
想起鄭耀陽長眠地底下的心上人,陶悠悠胸口悶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我們的感情發生在雲山,她喪命也是在雲山。”鄭耀的聲音在這寂靜的空間裡遠遠傳來,帶著鐵血澆鑄的悲哀和蒼茫。
“你後悔嗎?”陶悠悠艱難地啟口。
後悔嗎?十年了,鄭耀陽無數次自問,如果當年不表白,如果不苦苦追逼,老師就不會接受他,就不會被開除出教師隊伍,就不會在後來被逼上絕路。
那時,他單純地認為,自己那麼愛她,足夠了。
鄭耀陽久久沒有開口,悲悽灼疼了心窩,陶悠悠默默地掛了電話。
“我的天,悠悠,你在和誰通電話?一小時零八分。”陶悠悠剛掛上電話,麥柔音的電話就拔了進來。
陶悠悠懨懨地嗯了一聲,心情沉重,沒心思和她磨牙。
“我是不是影響你那啥了?”麥柔音問,聲音抑揚頓挫。
“什麼那啥?”陶悠悠不解。
“語音ML啊!”麥柔音一副你就裝吧的口氣。
什麼嘛!陶悠悠給她逗樂了,一晚上的鬱悶一掃而空,笑得東歪西倒不停捶床板。
“難道不是?”麥柔音失望地問道。
“不是。”陶悠悠極正式極嚴肅地彙報,“我剛才在跟客戶通電話,青陽聯動總經理鄭耀陽。”
“哦,害我白興奮一場,以為你在和你的小富豪或是齊局長那啥呢。”
她思想開放就覺得每個人都和她一樣,陶悠悠不便說,說了對於眼下尚單身的麥柔音是在戳痛處。
陶悠悠轉換了話題,問道:“打了那麼久電話找我有事嗎?”
“五一沒人陪,寂寞如雪,想問你能不能百忙中拔冗陪陪你閨蜜我。”麥柔音說。
同病相憐,逮到一個人陪自己了,陶悠悠爽快地應下,又問道:“七天假這麼長,怎麼不回老家?”
“不回。”說到回老家,麥柔音一肚子氣。
她現在每次回老家父母都不停逼婚,逼她相親,媒人介紹的男人又都硬體太差。
“我好歹是個美人兒,有房有車,雖然二十七歲了,但也不算老,他們怎麼總把我當殘次品恨不能貼錢送出去。”麥柔音埋怨道。
“還是我爸媽好,從來不催我。”陶悠悠感慨,話說完了猛覺失言,她爸媽可沒她沒有男朋友的覺悟,他們早把董家聲當女婿了。
想到董家聲上次陪自己回家的表現,陶悠悠剛晴朗的心情又轉多雲。
麥柔音也不高興了,大聲說:“你別拿你和我比,你現在是吃著鍋裡望著碗裡,兩個絕版好男人圍著你轉,你爸媽有什麼好愁的。”
“齊局長沒表達過有那啥意思,董家聲上次和我說過,他看開了。”陶悠悠無力地說。
“你就裝智障吧。”麥柔音毫不客氣地說:“齊局長什麼想法我不知道,董家聲絕對沒放下你,你自己想想,他寧願吃不飽穿不暖捱窮受苦也不接受他爸的錢,可為了你,為了讓你爸媽接受他追求你,他低下他高傲的頭跟他爸伸手要錢,這份感情,能是說放下就放下的嗎?”
陶悠悠嘴唇蠕動,想拿董家聲那天的說話做依據,可是,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