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小小的聲音從我懷裡傳出來,“況且,舅舅曾經說過,孃親很聰明,是個奇女子呢,將來傾心也要做一個奇女子!”
我摸了摸她的頭,有些好笑,若是可以,我寧願我的女兒不需要這般小,便開始琢磨以後的事情,希望她能平安喜樂地過完一輩子,可是那都是希望,現實是——我這個做孃親的太不合格,讓他們早早地接觸了世間的悲傷,“是嗎?可是孃親覺得,奇女子,沒什麼好的呢,傾心只要是孃親的乖女兒就好了。”
“嗯,傾心一定乖乖地做好孃親的心肝小寶貝。”嘴甜的可以,說完自己一個人咯咯地笑著。
慕醉明顯地沒有來辭別,也許是昨日的打擊太嚴重了,傾心一個都不要,那麼流景那邊,他自然也沒有什麼好處,現在這般模樣出現在兩個孩子面前,也不大好,便默不作聲地走了。
本以為慕醉走了,這個院子便能安靜些,不過好像非我所願,真是比以前熱鬧多了。
珍娘來的時候,傾心正窩在我懷裡,細細地給我揹著人體穴位,眼睛雖然看不見,但是耳力好了不少,院子裡多了一個人自然能知道。
“夫人,珍娘打擾您的清淨了。”她還是我的記憶中那般禮數週全,儘管聲音中帶著的殺氣難以掩蓋,“珍娘這次來,是有事想要詢問一下夫人,煩請夫人告知,公子在哪裡?”
我微微一愣,才反應過來她說的“公子”是蕭瀾,有些難以理解她的問題,自從兩年前臨水樓一別,我便再也不曾見過蕭瀾,更別提知道他的下落了,“我不清楚,並沒有見過他,更何況,我這副模樣怎麼可能見到他?”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公子明明那日就離開小木屋了,怎麼可能你沒見過?外面是各種關於你身份的傳言,他聽說了你被人劫走之後,便尋過來了,說是要去救你,怎麼可能你沒見過?”珍娘似乎是在也維持不住那一身的典雅,整個人聲音中都帶了哭腔。
我擔心嚇著了傾心,便讓她先去書房再看看穴位,剛剛背的不太流利,“我確實沒見過,至於囚禁我的地牢,連光都沒有,怎麼可能見到他?不過,若是你是在擔心的話,我倒是可以問問袁肅。”說實話,蕭瀾的一身功夫雖然沒有出神入化,但是一般人傷他,也不大可能,我的心裡雖然稍稍歇歇,但是若是其中摻雜了弄影,那麼蕭瀾他沒有什麼防備,便……
袁肅本來是要跟著慕醉前去張掖的,但臨行前考慮到孩子也在這裡,便將他留下了,現在問起話來,倒也快一些。
“公主,屬下不清楚情況。”袁肅的語氣猶疑了許多,比起以往。
“你胡說!那一日明明就是你將訊息送給我家公子來著,你不知道,還會有誰知道?你說啊,我家公子現在在何處?他這兩年身子不大好,你們簡直是黑心腸的,擺明了讓我家公子去打個頭陣,真是好毒的心計!”珍娘整個人都快要崩潰了,在一旁顯得有些歇斯底里。
流景也讓我支回房去了,我的身邊有彩雲,不會出什麼事,可是珍孃的話卻讓我心口一滯,緩緩開口問道:“袁肅,我現在是個瞎子,你有沒有謊報,我也不清楚,但是希望你對一個瞎子說一句實話,蕭瀾在哪裡,還有剛剛珍娘說的到底是怎麼回事?”什麼叫那一日是他將訊息遞給蕭瀾的,什麼叫打頭陣,什麼叫好毒的心計?
“公主,這……屬下一時跟你說不清楚,不如公主等大王從張掖回來再談這件事?”袁肅的聲音顯得很是為難,想必是先前慕醉交代過。
“袁肅,你是不清楚,蕭瀾跟我的關係,還是太過清楚?”頓了一頓,“這樣吧,袁肅,我也不逼你說了,我親自去張掖問你主子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