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我府中來,我爹是當朝相國,我大哥是太子太傅,無論你跟誰,他們都定會重用你!”
若是平常的文客得了這樣的許諾怕是謝恩都來不及,只是她不行。縱然她心中百般動容,但終究是要告別的。
顧歡喜壓了壓身,拱手作揖以表謝意,“承蒙寧兄厚愛了。喬之本就是四海遊客,途徑懷城貪圖便利才依身將軍府,並無其他心思。”
頓了頓,她又笑意朗朗道:“這些時日,能結識寧兄這般率真爽朗之人,喬之也是實屬有幸,只是天下無不散之宴席,有聚就必然有散,早晚罷了,寧兄又何必如此介懷呢。”
寧成新被駁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氣急跑到顧喚之身邊求救,只見顧三公子甩甩袖子,兀自吃食飲酒,並沒有理他。
“過不了多少時日就要年末了,喬公子何必急在這一時,不如過完年再走。”
說話的是江予安,語氣淡淡分量卻很重。顧喚之特地抬頭看了一眼,心裡思忖著,江予安和她小妹並不交好,也甚少往來,他留她做什麼?
見有同心人,寧成新立馬搭腔,“是啊是啊,過完年再走也不遲嘛!”
顧歡喜雖不知江予安是何意,但見他挽留自己,她還是假意躊躇了一下才說:“江公子莫怪,喬之心意已決。”
江予安沒有接下話,她好奇抬眼望去,見那人神色諱深淡漠,手指摩擦著酒樽似乎是在想事情。視線往右一點,牡丹事不關己一臉溫存的模樣落入她眼中,顧歡喜心中莫名有些煩躁,於是轉了話,“杜丹姑娘就算不惦記與喬某一夜肖恩,但喬某啟程在即,杜丹姑娘難道不彈奏一曲為我送別嗎?”
無端被人戳了痛處,牡丹身軀一僵。她雖不想從江予安懷中起身,但得體的姑娘哪有躺著說話的道理,於是她不得不得撐地而起。
理了理衣衫,牡丹輕言細語道:“喬公子何必捉弄牡丹,一夜可否肖恩,喬公子怕是比牡丹更清楚吧。”
那晚,她戰戰兢兢等他來,原以為是註定要***了,卻不想,那人說甚是喜歡她的舞姿,想看她跳舞。牡丹心想,跳舞也總比***要強,便踮腳跳了起來,可誰知,這一跳就是一夜,那人甚至為了看住她不讓她偷懶,也是硬生生盯了她一整夜,直到翌日寅時才肯作罷。
外邊流言她與喬之一夜雨露,甚至早起時還兩股戰戰。敢問哪個女子跳了一夜的舞不是兩股戰戰?牡丹冷哼一聲,都傳喬之喬公子深藏不露,她只道怕是一蹶不振吧!
顧歡喜笑笑,她知道牡丹是聰明人,所以也不擔心她會出來澄清。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就算她揚言自己依舊完好無缺恐怕也沒有人會相信,反而叫旁人覺得她虛假裝清高,倒不如不解釋,自己心裡清楚便好。
“牡丹姑娘莫生氣,喬某不過說說而已。姑娘才色雙絕,喬某卻一身孑然,姑娘看不上喬某也是應該的,應該的。”她將自己說的如此卑微,言語之間又是進退有度,倒真像是成了牡丹的錯
一般。
牡丹聞言一臉驚慌,倒是沒想到喬之會這樣說,那她成什麼人了?愣神之際,腰間伸過一隻強有力的手,拍拍她,牡丹扭頭,那人使了眼色讓她去彈琴。
江予安向來不露聲色,她也向來看不懂他的心,牡丹收了情緒,娓娓起身來,走至古琴前,她含著委屈的音調輕聲道:“杜丹人微言輕,也只有談一曲十里相送給喬公子,願喬公子一路好走。”
一路好走!顧歡喜險些踉蹌倒地。不過琴聲已起,她也不好再說什麼,抿了抿唇嘴,她走到顧喚之的身邊坐下。
“怎麼這麼突然?”身旁的人好似隨意說起。
“大概是那僧人說的桃花劫到了吧。”她回的頗有幾分深意,仔細一想,卻也是如此。
顧喚之扭頭看她,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