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春阿!”
一眾督造官員們既已是安靜了下來,弘晴也就沒過於己甚,寒著聲便點了穆春阿的名。
“末將在!”
穆春阿顯然有些走了神,這冷不丁地聽到弘晴點了名,很明顯地遲疑了一下之後,方才緊趕著站了出來,高聲應了諾。
“去,召二十民壯攜帶破牆工具來此,給爾一炷香時間,不得有誤!”
弘晴冷冰冰地瞥了其一言,並未追究其遲疑之過失,而是面無表情地下令道。
“喳!”
穆春阿搞不懂弘晴為何會將此任務交待給自己,可也不敢多問,緊趕著應了一聲,便即匆匆退出了地宮甬道,不多會,便已是率部押解著二十餘名手持鐵鎬等物的民壯從外頭又轉了回來。
“稟晴貝勒,民壯已如數帶到,請晴貝勒明示行止。”
方一將民壯帶到,穆春阿便已是小跑著搶到了弘晴身前,高聲地請示了一句道。
“嗯,從此面牆掘進去,動作須得柔和,以不傷樑柱為妥!”
弘晴沒多廢話,直截了當地便下了令。
“喳!”
弘晴既已下了令,穆春阿自不敢有絲毫的怠慢,緊趕著應了一聲之後,便即退到了一旁,高聲地喝令一眾手下押解著民壯上前掘進。
一眾民壯都是土方好手,儘管都不明白為何好端端地要在牆面上掘進,可手底下卻是都不慢,二十人分為陣列,飛快地輪番上前挖掘,不多會便已掘出了個高近半丈、深達數尺的大洞,但聽一陣轟然巨響中,牆面陡然間倒了下去,塵土飛揚中,一條黑黝黝的甬道已是就此顯露了出來。
“晴貝勒,您看,下官沒說錯罷,這裡頭果然有文章!”
飛揚的塵土尚未散盡,自以為得計的齊世武已是忍不住又跳了出來,一派得意洋洋地報著功。
“穆春阿,派幾人點了火把下去看看。”
弘晴壓根兒就沒理會齊世武的醜陋之表演,面無表情地喝令了一嗓子。
“喳!”
一聽弘晴此令,穆春阿死魚一般的眼神裡立馬便有一道精光一閃而過,但並未多言,僅僅只是高聲應了諾,隨口點了幾名軍卒,讓這幾人打著火把進了甬道。
“報,稟晴貝勒,甬道盡頭是一宮室,內裡空無一物。”
那幾名軍士進了甬道之後,不到一盞茶的時間,便有一人從內裡匆匆行了出來,疾步搶到了弘晴的身前,一個標準的打千,恭謹萬分地稟報了一句道。
“哦?所有人等皆隨本貝勒一道進去看個究竟。”
一聽內裡是個宮室,弘晴心中不由地便是一動,但並未多言,僅僅只是簡單地吩咐了一句,便即由李敏行等人陪著緩步行進了甬道之中。
甬道筆直向下,但並不算長,也就只有二十丈左右罷了,底部是個面積多達三十丈方圓的宮室,雕樑畫棟,富麗堂皇,只是並無絲毫的傢什,除了幾根粗大的立柱之外,再無旁物,牆面為青磚所砌,地面則鋪著層石板,看得出是剛鋪設好沒多久的,室內的水汽很重,明顯比地宮其餘各處要潮溼了許多,甚至連牆面上都溼漉漉地,用不著手摸,藉助著火把的亮光,肉眼都能瞧得個分明,很顯然,此處宮室內曾有過大量的水,只是並不曾看到有水大量滲出的跡象。
“春大人,你給本貝勒一個解釋,此處宮室為何封閉起來,嗯?”
弘晴細細地觀察了一下這間宮室,很快便發現了不對之處,但並未點破,而是將忐忑不已的春暉召到了近前,面色肅然地發問道。
“回晴貝勒的話,此處宮室乃是廢棄之所在,原本打算用之為配殿的,後經測算,與規制不符,故此作了廢棄處理,只是主體大多已建好,所費資材達萬兩之多,下官唯恐遭彈劾,一時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