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因為這種事他在前生也能做,吃驚的是安冬居然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就已經掌握了這種能力的運用。而且他這段時間不斷陷在那個似夢非夢的世界中,對於理解這種能力背後的根由,也極清楚,知道這是觀念發生變化後,心與物之間的隔駭被打破了,心量在得以延伸後,所具有的能力。
安冬不待他把吃驚的話語表達出來,已經瞪著他道:“我之所以明白道理後就能做到,是因為我不亂想!你之所以明白了道理,卻又總是做不好,是因為你隨時都在亂七八糟地瞎想!”
尤只虎微微一怔,知道安冬所指的就是他不夠專注,總是被許多事、許多種種可有可無的念頭所東牽西引,總是不能安下心來認真做一件事……這與他前生的狀況正好相反。
打個比方,誰誰有個簡訊他一定要回吧?誰誰辦個party他也一定要去吧?誰誰生日到了他不去的話自己都覺得對不起朋友,誰誰感情受傷了總要去安慰一下,喝兩杯吧?每天該睡的時候,總不能不睡吧?學習累了,總該休息一下吧?飯總要吃的吧,無聊的時候幻想一下未來就該有的吧,打打遊戲讓自己輕鬆一下總成吧,看到其他美女的時候自己想想厄里斯總是該的……這麼一算下來,他一天的時間,能用在返照觀心一事上的,並不多,甚至很少。
想到這些,尤只虎又忍不住想到前生,他前生是咋的呢?有誰打電話吧,他懶得去理,因為他心中總想著他自己的事;有誰要過生日吧,他連自己的生日都記不住,還會在乎別人的生日?哪個朋友要開party,要能找得到尤只虎,還能把他從研究工作中拖出來,那都不是人乾的,咦,當年程歡的人要找他,不是隻有靠突然襲擊、外加暴力強迫嗎?他那時沒有固定的睡覺時間,累得實在不行了,才在沙發或床上躺下就睡,睡醒了又開始工作研究;他吃飯也從不挑剔,有啥吃啥,越簡單越好,吃得越快越好,不餓就不吃,直到餓得實在不行了才吃;至於普通人的幻想,他有,全幻想在他研究的內容上。至於普通的人遊戲,他也有,也全玩在他研究的工作中。至於普通人想美女,他也想,直接在他的研究中做試驗,把安冬變出來……非常專注呢。
念及此,他自言自語道:“當年我看不起程歡等人,並不只是因為我認為自己比他們能幹,更多的原因也在於,我覺得他們沒有我投入的精力多,沒有我付出得多,沒有我認真,沒有我專注,所以我不喜歡和他們打交道。”
安冬在一旁笑道:“是啊,當年你學東方哲學的時候,不是在佛門《遺教經》中見到過一句話麼:但能一念制心,則無事不辦。你當年做事可專心呢。”
尤只虎沒太在意安冬的話,他想得越多,越覺得今天的自己活得好沒意思,一無是處,沒有前途,就算有一天繼承了家業,人生也不過就是這個樣子,更何況就憑自己現在這個模樣,父母會放心把家業交給自己麼?自己不會被那些正在商場上拼殺的新生代們洗劫一空麼?難怪厄里斯他們對自己的今生多有些看不起,他們之所以願意陪著自己,全是因為看重當年的那個尤只虎,而今生的這個人,在他們眼裡,連一個普通凡夫都不如。
他的情緒從剛才的興奮漸漸又轉為低落,一時間垂頭喪氣、無奈之極。安冬見他陷入沉思,便不再和他說話,回到自己房間去了。
尤只虎沒有注意到安冬的離開,他自顧自地想著,懷念著當年的日子,懷念著他當年為了研究人的潛意識功能而努力奮鬥的狀態,那種投入,那種認真,那種不顧一切,那種拋開生活中所有牽掛和繫念的專注……。
他一時沒有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