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下的毒手,定是最後愛益之人——譬如,紀嫣然。
我並不清楚,她是怎樣近得這串冰糖葫蘆的,可l咋晚她的出現,顯然是一個要爭得聖寵的女子,若要爭得聖寵,必然留著命是最重要的。
但,倘若因著合生救帝,萬一賠上的是自己命,豈不失算?
沒有一個女子會這麼傻,她背後的策劃者皇后也斷不會容她這麼做,何況這熊戲本是皇后的特意安排。
除非有一種可能,就是她很清楚,這熊要不了她的命。
或者該說,她那一刀,看似弱質女流,卻能劈中熊的要害部位。因此,熊臨死前拍過去的那一掌,才只是讓她受了今後得以晉封的傷,卻留了享受這一切的命。
做到這一點,沒有之前縝密的籌謀,是絕對不可能的。
所以,昨晚那場夜宴的兩次意外,都是她背後的主子,皇后的籌謀,兵行險招,捧紀念嫣然上位,要的,就是她日後的知恩回報。
“妹妹,有些事,還是不要太想明白為好,否則,你會象姐姐一樣痛苦。”
她帶著嘆息說出這句話,“帝王后宮中的女子,只能做到委屈求全,你明白嗎?
“
“我做不到。”
“做不到,你就不適合這後宮。譬如昨晚,任何人都該以為,我會受不住,但,我情願避開,讓自己不去目睹那份殘忍,心就不會再痛,這是三年下來,我學會的一個法子,雖然,有著愚人自愚的意味,不過真的很好用。”
自欺欺人,誰都會啊,只是,我怕活在這當中太久,會連我最開始的初衷都一併忘記,變成連自己都不認得的女子。
澹臺嫿,墨瞳,林士畫,無論這名字怎麼變,至少現在,我還是最初的那個我唯一不同的,僅是現在的我,懂得了愛。
“妹妹,蓮妃目前雖是皇上最寵之人,但,姐姐亦會助你一臂之力,相信姐姐。”
“姐姐,我不要這樣子,真的。”我斷然拒絕。
如此也象她們一樣用心計去上位,我不要
從我坦白的那天開始,我就想要純粹地去走宮裡的每一步,這每一步,必然是與任何心計無關的。
否則,待他還我一個解釋後,我該如何去解釋我所做的一切?
若不解釋,我對他就是欺瞞。
所以。我不能要
她似乎有些訝並我會這麼不加思索地拒絕,不過旋即依舊笑著道:“這宮裡,你不爭就意味著失寵,妹妹,難道,你真的想要如此嗎?”
如果沒有他的心,失寵,又有什麼關係呢?
沒有心的寵愛,我同樣不要!
“姐姐,如今你產下子嗣,又晉為貴妃,實是雙喜之事,何必再為妹妹考慮周詳呢?”我岔開話題,今日的我,不想在這問題上與她在有過多的糾葛。
“我說過,我要的是,我們姐妹專寵於宮裡,哪怕,我不得聖意,我們林府也不能輸於風府!”
後宮融上前朝的爭鬥,實是最要不得的,她今日走到這一步,成也是太尉千金,讓她得以蒙得最初的聖憐,敗,應該也是源於她是太尉的千金,把前朝的一較高低,運到後宮的傾訛,是帝王最忌之事。
因為,這不會是一種制衡,而是取合的難當。
“妹妹,宮裡,要不得心軟,你慢慢會知道。”她起身,若有所思地道,“昨晚沒有拜成月,不知今晚,是否能見月華。”
“一定可以,姐姐今晚定能得償夙願。”
“但願如此罷。”
她的悵然,其實並非沒有理由。
或許,在那時,她就隱隱地知道,自己逐漸失去皇恩,是沒有辦法挽回的事實。
接下來的一月,玄憶第一次沒有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