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而是,終將專寵一人。
合歡殿是建在昭陽宮延伸出去的一隅拱門內,從開始建造到完成,僅用了短短的兩個月。
後宮諸妃都沒有見過合歡殿的樣子,因為,那一隅的拱門外,有滴血盟最嚴密的把守,起初,她以為那不過是一處滴血盟的要事商議殿,卻未料,正式掛上匾額,通傳至內務府時,竟為合歡殿。
合歡,合歡。
他原來並不是最喜歡桃花, 而是合歡。
可惜,她到現在,才明白過來。
素手執起那件百蝶衣,擲扔給莫水,語音平靜:
“替本宮把這件衣裳燒了。”
那些蝶,從她的手上墜落,猶如飛舞到秋季的枯黃一樣,飄零萎頓。
“娘娘 —— ”莫水喚了一聲,終究還是選擇噤下要勸的話語,僅提醒了主子一聲,“娘娘,今日辰時尚需去長樂宮定省。”
今日是太后重代執鳳印的第一日,按著規矩,各宮嬪妃都該往長樂宮定省,若林蓁去得晚,自會給別有用心人留下把柄。
“伺候本宮梳洗。先去合歡殿向皇貴妃娘娘請安。”
“娘娘,皇上今早下了口諭,各宮無諭不得擅入合歡殿,並且,免去各宮向皇貴妃請安之禮,每日僅需往長樂宮定省。”
林蓁甫坐至妝臺前,將那柄桃木梳子執起,慢慢地梳著青絲三千,鏡中的她,唇邊嚼出一抹笑意,這抹笑落進莫水的眼底,沒來由地讓她覺得心底一滯。
每每主子這麼笑,總是意味著不好的發生。
她低下頭,呈上盛滿清水的金盆時,手還是顫了一下。
……
緋顏蜷縮在薄被中,她的手裡,抱著一個小小的睡枕,那是玄憶起身時代替自己放進她的手中。
作為帝王,在祭天后的第一次早朝,他沒有辦法免朝,雖然,他想繼續陪她廝守在合歡殿,但,若這樣,無疑又把她推到了後宮乃至前朝的峰尖。
寵幸一名嬪妃,導致君王不早朝,這樣的例子,只會讓他們諫言妖妃惑國。
所以,他僅能離開,先於她醒來時離開。
昨晚一宿,他從來沒有這麼放縱過自己,他要了她一次又一次,每一次要外後,他都竭力剋制住自己,不想再要,因為怕她疼痛,可她,卻始終,在他身下,婉轉地承受著雨露恩澤。
什麼時候開始,他也貪戀在情慾中呢?
難道,那單單只是情慾麼?
如果是,為什麼二十六載來,他都沒有一次象昨晚那樣在緊張無措中,抑制不住要她的衝動呢?
他起身時,天還未大亮,就著燭影,看她沉沉地睡去,烏黑的髮絲上,滿是汗意涔涔,他輕輕地把薄毯掩住她嬌小的身子,她裸露在瑩白光潔的肌膚上,滿是他留下的痕跡。
在那一刻,他的心底,漾出一種關於蜜意的悸動。
她的手在他起身時,仍纏繞著他,並不願脫離他的環抱,無奈,他只能用一個抱枕代替他,繼續陪著她到天亮。
他不希望她陪著他起來,他希望她能多休息一下。
用最溫柔地力度他在她的臉頰烙上僅屬於他的吻,唇邊能覺到芷蘭清香,許久許久,直到更漏聲催著他必須要啟駕,他才不舍地離開她的臉頰,而她依舊睡得恬靜。
起身離開合歡殿時,順公公早伺候在湖邊那一端的廊下。
合歡殿,任何人無諭都不得擅入,連他都不例外。
“順子,傳朕口諭,撥佟兒過來伺候皇貴妃,另從朕的御前宮女中抽調二人到廊外伺候。皇貴妃未起時,不必進殿打擾她,今日所著的飾服用司衣坊昨夜趕製的那批,皇貴妃的早膳從朕的御膳房單獨傳過去,免去各宮定省皇貴妃之禮。”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