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鶯在經過多半年對熊耳的精心疏理後,總算是獲得了一個相對平靜的修行環境。這樣一番操作下,他們三人在鎮中的地位也不再是那麼可有可無,誰都知道三位上使不是可以糊弄的角色整個的大環境開始變得秩序井然。
這一切都是有意義的,最起碼心裡踏實,不至於被人說成尸位素餐。
他安靜了下來,提燈和止蘇也安靜了下來,不再去管外面世界的紛紛擾擾,因為他們都很清楚,只有自己強大了,才有參與進去的資格,否則就是個笑話。
是簪叟的到來改變了這裡?還是這裡的神奇引來了簪叟,他也不清楚。但他隱約知道些安和國內的情況,吳門加緊了對安和國內散修勢力的整合,一些不願意被約束的修士紛紛離開,這大概就是簪叟來這裡的原因吧。
五次中,第一次是尋人,第二次陪向之問上境,剩下三次停留的時間一次比一次長,三天,十天,一個月,讓他摸到了一絲自身橋引的契機。
他感覺自己的橋引好像並不拘於地點?也不拘於環境?而是一種對自然變遷的時間積累?這樣的積累下,他的紫府劍蘭開始有了一絲的變化。
為什麼是這樣?他想不太明白。
是翡冷翠造就了雙眼的神奇,能讓他讀懂四季變化?
是通靈洞天中短短時間內讓他明瞭天地奧理?
他不知道,但卻很清楚給他帶來這種變化的都離不開安和道門;是衝靈道人送他的目紫功法,也是他指點的藏冷泉機緣,還有那個陌生的安和長老給他提供的進入通靈洞天的機會。
當臥低任務變得靜茫,本家都開始搖搖欲墜時,這層羈絆卻透過其它方式開始慢慢發生作用,反而讓他更加不能忘記自己的初衷。
迴歸道門,就是我的初心麼?
在不斷的尋找和嘗試中,他漸漸發現自己的橋引好像並不是某個具體的物事;很難形容這樣的感覺,但他就是這麼認為的。
怎麼證明這一點?他決定在雞山修行一年,親眼見證這一年大自然的四季變化,枯榮,冷熱綠黃。
橋引是時間變化?滄海桑田?
這樣的感悟其實在任何一個野外都能做到,只要他走出房間;但他還是覺得在雞山更合適,因為這裡與眾不同。
同樣是自然變遷,這裡因為地下有靈脈而更適合修行人的感知。
為了這一天,他準備了很久,所有的外物都預備齊整,他感覺如果自己的猜測是對的話,那麼第一次的過橋就很可能要見分曉,就像當初向之問在棺洞中毫不猶豫的衝境,修士們對自己的直覺都很自信。
第一次,也是成功機率最大的一次。
時間,他選在了初夏入山,這也是有講究的;夏季萬物盛放,生命力最旺盛,有助於感知而且來年四季之悟的最後階段就是萬物復甦的春天,正適合紫府內的劍蘭生根發芽。
沒有和兩位同僚打招呼,因為這兩個傢伙先他一步也不知去了什麼地方;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方式,自己的機緣;但他們有共同的直覺:時間差不多了。
候鶯找到了一個絕佳的地方,就在半山腰一塊凸出的巨石上,放眼望去,山景開闊,密林綠草,遠看山有色,近聽水無聲。
他從來也沒嘗試過要坐忘這麼長的時間,不是不能,而是不願,作為修行人,總要走出這一步。恭恭敬敬的向山中一禮,隨即盤坐岩石上;這裡沒有主人,但總有個先來後到,既然替裡不露面,那就只能意思意思。
先不入定,而是沉靜心情,回思這樣做的來龍去脈。
橋引,他這幾年下來看過太多前輩的神奇經
歷,可以用一句話來概括:世界之大,無物不引。
像向之問所選擇的石靈乳,只是最普遍的一種,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