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蔦來到都尉府的頭一件事,就是和自己未來的手下們有個近距離的瞭解,從蘇靈運開始。
成為上位者了,就不能動不動的就赤膊上陣,喊打喊殺,這也是修行的一個方面。
「我在這裡不會停留太久,中慶城不過是我人生的一個驛站,而不是終點;蘇師兄如果對我稍有了解,應該知道我所言非虛。」
候蔦是真的想以悳服人,他不想把太多時間浪費在內耗上,也不想過多借重平涼州外的勢力,比如,想跟他一起過來的離支海盜團,於正行手裡的那部分入魔劍修。
借重這些人他可能會很快就達到目的,但問題是如果他走了之後呢?再讓這裡慢慢變回去?
他很清楚李初平派他來的意思,可不是頭痛醫頭腳痛醫腳,是希望他去根的。
既然要去根,就只能依靠現在都尉府的這些人,因為只有他們才有可能一直留在這裡,才能實施一些長遠的計劃,而不是變成一個面子工程。
蘇靈運沉默不語,他又不是三歲小孩子,不會因為對方的許諾就輕易認可,當然也不會拒絕,他看的是這位候都尉接下來的作為,才是決定自己方向的根據。
候蔦繼續,「我不會剝奪你的人事權,但我會掌握行動權;人手你挑,做不好我就找你,師兄可有信心?」
蘇靈運是個修真官場上的老油子,圓滑有餘魄力不足,常年在各州都尉府打醬油,因為修行不慢,竟也讓他從一個小小的刑緝,升到現在可以代領一面的地位上。
但要真正獨當一面,他還從未證明過自己,所以哪怕是境界夠了,人脈夠了,在玉京也有人幫忙說話,但要想真正立衙一府,到底還是缺了點什麼,不能讓人信服。
但這人也是不可能被收買的,因為像這種轉職各地的修士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滑不留手,從來也不會給別人留下把柄,至多就是能力不足,膽子不大,得過且過,蕭規曹隨罷了。
蘇靈運點頭「用人有問題,我的責任;行動有問題,你來負責。」
候蔦抓住了關鍵,像蘇靈運這種人,最關心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權力,尤其是人事權利,這是權利這顆毒藥最甘美的一部分。
他不需要這種權利,因為在他看來這樣的權利很可笑,是世俗化的怪胎,當天地枷鎖開啟時,這樣的權利就是個笑話。
沒必要講,不同的定位,不同的眼光,不同的野心都註定了他們在這方面沒有共同語言,各取所需就好,鷹有鷹的天空,老鼠有老鼠的世界,沒必要互相征服。
他也實在是沒心情對都尉府幾十個人一一甄別判斷,這太笨了;修行人就應該有修行人的方式,以道為名,以劍為憑,動這些小心思沒用,在真正的劍和道面前,一切都是虛妄。
「都尉府五十七人,出來歡迎我的卻有五十三人,這個比例是不是有點太高了?真拿這裡當作是坐衙的地方,混吃等死呢?
我在錦城都尉府人員留在府上的從來都不會超過三成,在玉京司空府,留存修士還不足一成,師兄也走過很多州府供職,想來也知道我所言不虛,怎麼在這中慶城都尉府,卻變成養老的地方了?」
蘇靈運就有些尷尬,他能說什麼?說幕帥府中軍府不服管教?所謂監督根本就是做做樣子,名存實亡?這也不是他的責任,上一任都尉就是這樣混下來的,他只是沒做什麼改變而已。
「我想知道幕帥府和中軍府這次推出核勘的目的是什麼?別拿什麼隱藏稅收的藉口來說事。
我還想知道這麼長時間下來中慶城修真圈子被吳門到底滲透了多深?有哪些人或者勢力只是為了儲存原閬中國的傳統?哪些就是別有用心?
這些東西,哪怕是瞎子聾子,在這
裡待的時間久了也能知道個七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