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客棧老闆也是個女人,這樣面對面柳葭倒不覺得太尷尬,只是老闆把東西遞給她之後,還用不信任的眼神看了她好幾眼。
她也顧不上這些衣服都是剛買來還沒下水過,便全部都換上了。牛仔褲和白襯衫也是她很久沒有試過的青春打扮,不精緻,看上去卻很年輕。她微笑著看容謝從浴室裡出來,他明顯還愣怔了一下,笑著說:“你這樣穿也挺好看的。”
他們把外賣盒開啟,原本很普通的家常菜卻顯得異常誘人,兩人完全放開矜持,你一筷我一筷地搶著吃起來。柳葭其實很挑食,紅燒肉裡的肥肉必定要挑出來,現在卻還津津有味地吃了好幾塊肥肉。
容謝把空了的外賣盒收起來放進垃圾桶,又道:“我讓人過來接我們了,大概明天傍晚就可以到。來接我們的人是我的得力下屬,說話也不必迴避他。”
柳葭微微挑眉:“得力下屬?”
她還以為她算得上是容謝的得力下屬,結果卻不是。
“當然,你不僅是我的好員工,還是我的女朋友。沒有人能取代你的地位。”容謝見狀,立刻補上一句。
——
之後他們便各自睡過去,這一覺睡得天昏地暗,像是要把之前缺少的睡眠全部補上。等到醒過來的時候,天色都已經黑了。他們出門去吃了一頓當地特產的米線,又一路品嚐當地風味的小食,等回到客棧都撐得快要走不動路。
容謝遺憾地看著自己的手臂肌肉:“再這樣下去,我從前健身的成果都要白費了。”
柳葭得意地回答:“反正我也沒有肌肉,不管怎麼樣也就是這個樣子了,沒什麼可以損失的。”
她吃完又繼續補充睡眠,等到容謝跑完步回來見她,已是睡得十分香甜。他站在床邊看了她好一會兒,忍不住低下身去,颳了刮她的鼻樑:“竟然可以懶成這樣。”
柳葭感覺到有人正在騷擾她,便把身子往被子裡沉了沉,只露出一頭柔滑的秀髮。容謝輕手輕腳地幫她掖好被角,便關了燈。
——
柳葭做了一個夢。
她坐在機場的貴賓室裡,低頭往下看,便能看見停駐在停機坪上的各型號的飛機。機翼的燈亮著,跟天上的星光互動相映。
她好像在等待航班,心境平和,卻又隱隱約約有些傷心,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傷心什麼。
場景突然間又轉換了,變成她獨自走在黑暗之中,越走越深,她也越來越覺得害怕,似乎正有一雙冰冷的眼睛正窺探著她,她飛快地奔跑起來,想離開這片暗黑的泥沼,可是前方的黑暗卻沒有了盡頭。
她清醒過來的時候,只覺得後背都是冷汗,屋子裡的風扇依然扇動著,發出規律的、催人入眠的動靜來。她做起身,只見床頭邊上擺著一張便籤,上面有容謝留下的一行字:“我出去一會兒,早飯在桌上,如果覺得無聊就出去走走。”
她走到桌邊,那早飯還是溫熱的,便籤本下還壓著一些現金。她的確是應該出去走走,買點特產回家,起碼還不算白白驚險了這一遭。
她梳洗完畢,便下了樓,正巧在門口撞見客棧老闆,老闆指著她對另一個年輕男人道:“她就是那間房的住客。”
那位年輕男人穿著破洞牛仔褲和白t恤,腳踏短靴,手上跟肩章正好是一個款式,看上去十分時尚。他上下打量了柳葭幾眼,突然恭恭敬敬地鞠了個躬,臉上還笑嘻嘻的:“嫂子,初次見面,我叫何天擇,物競天擇的天擇。”
他這個名字取得很大。柳葭後退一步,跟他保持到安全距離,謹慎地看著他:“抱歉,我覺得你可能認錯人了。”
“不,我怎麼會認錯人,你是容哥的人,我當然應該喊你嫂子了。”何天擇從口袋裡摸出一張紙來,抖開在她眼前晃了晃,“你的身份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