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姐姐?如今都是貴人了,我們該行大禮才是。”
綺年不由得有些無語,伸手攔了一下,含笑道:“張姑娘切莫如此客氣。既是玉如的妹妹,也與我們的妹妹無異了。”
張淳蹲身行了個福禮,起身便看著綺年笑道:“那我們就叫一聲周姐姐韓姐姐了。周姐姐頭上這菊花簪真是好看,我見識淺,竟是從沒見過的。”
綺年看她目光灼灼,乾笑了一聲,冷玉如已經道:“這是當年皇后賞給皇長子妃的,皇長子妃又轉贈了世子妃,整個京城都找不出第二朵來,西北自然更不得見。”
張沁輕輕拉了張淳一下,張淳便不說話了。這兩人站在一邊,綺年三人也不好再說私房話,綺年無奈,只得招手將趙燕好也喚了過來,引見給張沁姐妹。她們三個年紀相仿,倒是立刻就拉著手到一邊去說話了。
冷玉如低聲道:“你快別叫趙姑娘與她們一處,沒準過一會兒就有什麼好東西讓張淳看上了。說起來,一樣都是在西北苦了幾年,張沁比她不知強了多少,也不知哪裡學來的小家子氣,看別人的東西都是好的。”
綺年不由得道:“怕是你的東西也被她討去不少了罷?”
冷玉如輕輕哼了一聲:“初時過去不曉得底細,我最好的一對翡翠鐲子都給了她,還有兩副耳環,幾朵珠花,一根雀頭釵。恨不得連我妝臺上的胭脂香粉都掃蕩了去。後頭少將軍說她就是這樣的脾性,再喂不飽的,教我莫再給她東西了,這才算關了閘。”
綺年皺皺眉:“你怎麼還喚少將軍呢?莫非當著我們的面不好意思了?”
冷玉如默了默,隨即道:“喚什麼都無妨,無過是個稱呼罷了。”見韓週二人都皺眉看著她,便笑道,“當著他的面我自然不是這般稱呼,你們莫要如此。”
綺年越聽越覺得擔憂,忍不住道:“莫非是你們還有些不合?”
冷玉如終於斂了笑容,淡淡道:“我是恆山伯府的義女,又是那般與他成的親,他防著些兒也是有的。終歸如今外頭看來我們是舉案齊眉,便是公婆那邊也挑不出什麼來了。至於以後怎樣——我還年輕,時間盡有,何況有些事也不是人力所能及,我不過盡我的心罷了。”
綺年聽她說得通透,心又放下來一些,想了想低聲道:“你可有身孕了?”
冷玉如一怔,噗嗤一聲笑出來:“你才成親多久,怎就問得出這種話來。我且問你,你又如何?”
綺年乾咳一聲:“還好罷。”
冷玉如眼裡閃過一絲黯然,隨即就伸手掐著綺年的臉笑道:“瞧你這樣兒,哪裡是還好?怕是稱心如意得了不得吧?”
綺年被她說得臉紅,兩人對掐起來,忽然聽見有人重重咳嗽了一聲,抬頭看去,卻是個穿著玉色素面襖子,深青色挑線裙的中年婦人,身邊又有個穿海棠紅褙子的少婦扶著,正跨進門來。這中年婦人她們不認得,卻認得那紅衣少婦正是鄭瑾,隨即也就明白,這中年婦人必是蘇太太了。
蘇太太年紀並不很大,也不過才四十歲,身上穿的卻極簡淨,頭上更是隻戴著一套米珠素銀頭面,明明走路還很穩健,卻拿了一根烏木鑲銀的手杖。這屋子裡坐的多半都是年輕姑娘,有說有笑,她這一進來,眾人不由自主都放輕了聲音。
許夫人正與韓夫人說話,見這個大姑子進來不由得暗暗嘆氣,起身迎了上去,笑吟吟地將韓夫人引見給蘇太太。蘇太太與韓夫人見過禮,坐了下來便微微皺眉道:“今日是雲丫頭的大日子,怎亂糟糟的?”
許祭酒是極清廉之人,家資並不豐厚,故而給女兒辦及笄禮也不以莊嚴隆重為主,倒是請了好些平日裡與許茂雲交好的姑娘們來,為的就是女兒不日出嫁,閨中姐妹們怕也就聚這麼一回,將來做了人媳婦便沒有現在自在了。許茂雲性子爽快,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