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只是不請她單請你又不好看。趙二姑娘呢?”
“安排在外頭,我表姐表妹與她說話呢。”吳知雯自定了親之後,倒是比從前少了幾分清高勁兒,也有些人間煙火氣了,知道主動跟人搭話寒喧。
“這是給誰繡的好東西?”綺年看那筆袋兒顏色是寶藍的,上頭繡的梅花虯枝老幹,只星星幾朵花,取清疏雋朗的意境,不大像是姑娘家用的東西,隨口問了一句,卻見許茂雲臉頰一紅,不由得笑了起來,“這不出一兩個月就要成親了,多少東西不能嫁過去再繡的?”
許茂雲紅著臉上來奪:“原是他給我尋了一方舊硯來,我想著總要還個禮。”
“喲,他是誰呀?”綺年故意拖長了聲音,若得許茂雲更紅了臉,上來就要掐她。
兩人鬧了一會兒,綺年看許茂雲鬢發有些散了,便拿梳子來給她抿著,笑道:“不是取笑你,就是要這樣有來有往的才好。”
許茂雲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看著她道:“有件事還要對姐姐說……我姑母和表哥也來了,還有——”頗艱難地吐出兩個字,“表嫂。”
綺年過了幾秒鐘才反應過來說的是鄭瑾。許茂雲小聲道:“我實在不想你不來的,可是姑母要來,又不能不許她來……”
綺年笑著替她抿了頭髮:“今兒是你大日子,親戚自然要到的,放心好了,她是你表嫂,又不是我什麼人,不過說句場面話的事罷了,也值得你這樣憂心?還是趁早把這筆袋兒繡好是實在的,別等到嫁過去了還未繡好,就丟人了。”
這話惹得許茂雲又捶打了她幾下,方道:“我還請了張少夫人,一會兒得了空,你和韓家姐姐還有張少夫人好生說說話。”
綺年頓時驚喜:“玉如也來了?”
許茂雲抿嘴一笑:“這會兒怕已經到了。”
綺年急急的到前頭一看,果然見韓嫣拉了一個年輕少婦的手,兩人眼圈都有些紅,見綺年過來,冷玉如方起身笑道:“世子妃來了。”
綺年不由得眼圈也是一紅,伸手打了她一下:“怎的黑瘦了!”
冷玉如確是比從前黑瘦了,神色也比從前沉穩了,只見了綺年和韓嫣,說話仍舊一如往昔,隨手摸了摸臉笑道:“邊關那等地方,比不得你們養尊處優,自是要黑瘦的。”
綺年看她這樣說話,倒放下了心:“想來邊關也不甚苦,至少你這張嘴還養得不錯。”三人拉了手坐下,冷玉如猛然想起來:“今日我還有兩位小姑是同來的,一會兒少不得要給你們引見,若有什麼不妥當的,看我面上休怪罷。”
綺年聞言不由得愣了一下:“你的小姑?張少將軍的妹子?有什麼不妥當?莫非是給你氣受了?”
冷玉如苦笑道:“倒也不是,一會兒你們見了便知。我那親小姑張沁倒是個知分寸的,只隔房的那個小姑張淳,因她父親是為了救我公公戰死在沙場上的,只剩嬸嬸帶著一兒一女,闔家都把他們當菩薩一樣供著。那三小叔張綬也就罷了,性子也溫和些,只這張淳——著實的被嬌縱壞了。無論如何,你們只包涵罷。”
“嫂子——”真是說曹操,曹操到,冷玉如話猶未了,已經有兩個少女手拉著手過來。兩人都是膚色微黑,身材也相仿,穿著一模一樣的桃紅小襖,松花色裙子,只是一個戴著赤金鑲紅寶石的鸚鵡釵,一個戴著攢珠掐絲海棠步搖。戴赤金鸚鵡釵的那個一走到近前便輕輕跺了跺腳道:“嫂子這裡說話,倒把我和沁兒都給拋下了。”一邊說,一邊眼睛滴溜溜地只看著綺年頭上戴的那朵玉菊簪子。
冷玉如笑了一聲,起身道:“這便是我兩個小姑,張淳,張淑。這位是大理寺少卿韓大人家的女兒,這位是昀郡王世子妃。”
張淳聽了郡王世子妃的名頭,眼睛眨了眨笑道:“原來就是嫂子在成都時交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