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她解決問題,現在倒成了給她自己惹事,綺年怎麼想怎麼覺得對不住金國秀。外頭人都說她救了太子妃怎樣怎樣,其實她自己明白得很,她對金國秀哪裡有什麼恩啊,倒是金國秀在她與趙燕恆的婚事當中大大地出了一把力。不管金國秀和趙燕恆有什麼交情,總之她是欠了金國秀一份人情的。
馬車到了宮門前停下,換了宮內用的小馬車,再走一段,又換了小轎,最後在東宮門外遠遠停下,乳孃抱了品姐兒,綺年帶著如鴛,步行進了東宮正殿。
金國秀穿著一身湖藍色宮裝,面前擺著一套紫砂茶具,正在行雲流水一樣地沏茶。綺年看見她不曾穿太子妃的正服,心裡鬆了口氣,俯身行禮:“臣婦給太子妃請安。”乳孃趕緊抱著品姐兒也跪下去磕頭。
“起來罷。”金國秀淡淡回答,把茶壺放下,仔細看了看品姐兒,微微笑了笑,“好乖的孩子。去把見面禮拿來。”隨月立刻捧了個匣子出來,裡頭一對兒翡翠葫蘆壓裙,只有普通壓裙一半大小,正是給五六歲的小姑娘用的,“等孩子大些了就用得上。”
“臣婦代女兒謝過太子妃。”綺年規規矩矩地行禮,金國秀卻笑了,拿出一隻葫蘆來對品姐兒晃了晃:“姐兒喜歡嗎?”
品姐兒睜大眼睛看著,伸出小手去抓,還咧嘴對金國秀笑了笑。這一下子殿中的氣氛就輕鬆了些,金國秀笑著把葫蘆放到品姐兒手裡,又叮囑乳孃:“看好了,別讓姐兒往嘴裡放。抱她到偏殿去跟珠兒玩罷。”珠兒是她生的第二個女兒。
閒雜人等都打發了下去,金國秀才抬起眼睛看了看綺年:“洛紅的事,你知道了?”
“是。”綺年真覺得有點抬不起頭來,“究竟是——是怎麼回事?”
金國秀的丹鳳眼裡閃過一絲冷意:“究竟是怎麼回事,連我也不知道,只知道此事與清良媛絕對有脫不了的關係——她可是懂藥理的。”
綺年閉了閉眼睛:“太子妃打算怎麼處置她?”
金國秀淡淡一笑:“世子妃希望我怎麼處置她?”
綺年離了座,端端正正跪了下去:“她在世子身邊伺候多年,於情於理,臣婦不能不為她求一次情。但她既進了宮就與郡王府再無干系,所以臣婦也只能為她求這一次。洛紅本是臣婦的麻煩,如今竟給太子妃惹了麻煩,還請太子妃恕罪,若有什麼臣婦能做的,請太子妃吩咐。”
金國秀讓她在地上跪了片刻,這才對隨月點了點頭。隨月忙上前扶起綺年,金國秀淡淡道:“世子妃去看看她罷。”
綺年心裡明白,金國秀是要借她的嘴去警告清明,如果再有下一次,金國秀就不能容她了。她也確實想見見清明,問問她到底腦子裡都在想些什麼。
清明雖是個良媛,對外的出身又是宮女,但因救駕有功,住的地方跟吳知霞也不相上下。隨月把綺年帶到就退出去了,並帶走了所有的人,看來對綺年還有幾分信任。
清明穿著玉色宮裝,頭上隨隨便便戴了幾朵珠花,別一枝白玉簪子,看起來還是那麼冷冷淡淡的,見了綺年過來,只抬了抬眼皮:“世子妃怎麼不年不節的捨得過來?上回我說的事你怕也沒上過心吧?怎麼今日又想起進宮來了?”
“洛紅的事是你安排的吧?”綺年單刀直入地問,沒任何心情去聽她說些淡話。
清明眉梢動了動,淡淡道:“世子妃不去關心世子,倒有心思關心宮裡的事?”
“你昏憒!”綺年再也壓不住火氣,“你一個良媛,有什麼資格給太子安排人侍寢?你置太子妃於何地?你自己找死,是不是要把世子和郡王府也連累了?”
清明也沉下了臉:“你懂什麼!馬上就要選秀,到時東宮裡就會多不少人,她們出身都不差,將來若生下了孩子,太子妃如何拿捏得住?倒不如讓洛紅來,到時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