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驚:“誰說的?這訊息真麼?”洛紅在旁伺候,太子就看上了?雖說是飲了酒,但酒後亂性——綺年總覺得沒那麼容易。
“是漢辰送來的訊息。”趙燕恆臉色如鍋底一般,“太子妃說,品姐兒她還沒見過,讓你得閒了抱品姐兒入宮去給她看看。”這不是要看品姐兒,是要興師問罪了。
綺年沉默片刻:“你怎麼想?”
“……我也不知清明居然會——早知如此,當初不如不讓她去了,只當是為她好,誰知……”趙燕恆苦笑,“實在是我糊塗,這些年都沒看明白她敢這樣的自作主張。”
“我也沒看出來。”綺年嘆了口氣,,“也許在她看來,都是我逼的……”逼著她離開趙燕恆,離開郡王府,“也許我覺得是為她好,她卻不覺得這樣好。”
趙燕恆握了握綺年的手:“與你無關。我早知道漢辰對她有些心思,你便不說,我也是要撮合她和漢辰的,只是或許再過幾年罷了。”
綺年無心去再想這個,只是道:“太子妃會怎麼做?若太子妃不容她,你——我們該如何?”畢竟清明是從郡王府出去的,洛紅還是從郡王府出去的,若是金國秀與趙燕恆沒有之前的交情,恐怕會懷疑郡王府這是來打她太子妃的臉呢。
趙燕恆沉默了,半晌才道:“你替她向太子妃求次情吧,就當是——當初我強要送她出去的錯……日後——路是她自己選的,你去見見她,告訴她只要安分守己,太子妃不會害她,可若是她有別的心思,誰也救不了她。”
“你還記得上次她說那個官職的事麼?”綺年忍了又忍,還是提起了這事。正月初一進宮叩拜的時候,清明提到有官職出缺,被她駁了回去。回了郡王府她告訴趙燕恆,趙燕恆也吃了一驚,不過之後他並沒對那個缺動什麼心思,宮裡也再沒動靜。綺年還當清明終於從這件事上看明白了些,萬想不到這次她又鬧妖蛾子。
“我只是始終想不明白,她究竟想做什麼?倘若她人在太子身邊卻想著替你做事,只怕——”
趙燕恆臉色微變。他比綺年更明白伴君如伴虎的意思。太子從前與他有交情,可如今已經是君臣了,日後等太子登基那就更是上下分明。他是太子的親信,自然可以跟著太子往上升,但倘若被太子疑心甚至猜忌了,那就是天大的禍事!倒還不如跟太子不親近的好。
“你去見見她吧——”趙燕恆深深嘆了口氣,“告訴她,當初尋找太子乃是郡王府身為臣子應盡之責,並不敢自承對清良媛有恩,也請清良媛無須再將此事放在心上,不過是各盡本分罷了。”
當初清明入宮時的身份乃是太子的隨侍宮女,因救駕有功被封為良媛,那名字都是頂替了皇子府裡別的宮女造假的。至於她幾次與郡王世子妃相見,對外也說是因當時是郡王世子先找到了受傷的太子與她,因此她記了郡王府一份救命之情,所以與世子妃格外親近些。現在趙燕恆說這些話,就是要徹底斬斷清明與郡王府從前以及以後的所有關係,讓她只管做好太子的妃嬪了。
“我去說就是,但願她能聽進去。”有時候綺年覺得清明頗有幾分偏執,趙燕恆的話雖然說得絕情,她能不能明白,肯不肯明白,恐怕還是兩說呢。
既然太子妃都發了話,第二天綺年就往宮裡遞了請安摺子,第三天得了宮裡的傳召,就抱著品姐兒進宮了。
品姐兒如今五個月了,性情安靜,卻很喜歡被人豎著抱起來看景兒,因此這一路上只要綺年把窗簾掀起一點兒來讓她看著外頭,她就連哭都沒有哭一聲,只管睜大了眼睛看,引得乳孃嘖嘖讚歎:“奴婢還是頭一回見到姐兒這樣的,別家孩子哪裡有這樣乖的,早就哭起來了。”
綺年笑笑,抱著女兒親了一下,卻沒心思說話,滿腦子都在想著進宮以後的事兒。說起來金國秀當初要走洛紅是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