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的東西,做了錯誤的事情,愛上錯誤的人,然後錯誤地死。
不知道上天下輩子會不會補償她,讓她活得正常一點,至少,不必這麼複雜,讓她愛一個人,簡簡單單就好,好不好?好不好?她想要有一個人疼,一個人就好——
那人突然發現她氣息漸絕,毫無反應,拍了她兩下,肌膚冰冷,“死了?”他自言自語,“真是掃興,三貞九烈的女人,我還指望你給我辦大事呢!”他可沒有對死人下手的興趣,哼了一聲,悻悻地起來。
“咯啦”幾聲,他幫她接回了錯開的筋骨,撬開她的嘴,撒了一把藥進去,“死丫頭,少爺我可是救過你的,你死了可千萬別來找我,要整你的可不是本少爺,你死了,有本事自己向閻羅王問清楚,別來找本少爺的麻煩!”
左右一看,無人,那人便悄悄地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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則寧本要去見還齡,但是六音從來不會輕易到秦王府,他來了,必有要事!
六音坐在桌上,他一身舞衣,腰間繫著一個雪白的鈴鐺,風一吹似乎就可以起舞,那鈴鐺也會叮叮噹噹的微響,那一身打扮,出奇的妖,也出奇的豔,整個人看起來就兩個字——“妖美”,是帶足了七分邪氣的妖美。他坐在桌上,不會顯得粗魯不雅,反而有一種奇異的風情,讓人心動神醉的風情。
“終於見到你了,要見到你可真不容易。”六音懶懶地半個身子偎在牆上,一頭長髮有一半沒有綰好,落下來的一縷黑髮遮住了他的眼睛,顯得尤其魔魅動人,“我要去苗疆一趟,你幫我向皇帝告假。”
則寧一怔,六音是最忙也最懶的人,他要告假?要千辛萬苦去一趟苗疆?他不是最喜歡舒服,最喜歡享受,去苗疆一路顛簸辛苦,他去幹什麼?
“你不要管我去幹什麼,你只管給我告假。”六音看得出他疑惑,但聲音依舊懶懶散散,伸出一根手指,在則寧面前晃了兩下,“我走了,就這樣。”
則寧又是一怔,這樣就走?他靈光頓轉,六音是直接要去苗疆!現在就去!為什麼?突然之間,他從六音低垂的眼中看到了一種熟悉的光,熟悉的牽掛,突然醒悟,知道他去幹什麼——因為皇眷姑娘出身苗疆啊!想通了此節,他微微一笑。
六音似睡非睡地瞟了他一眼,“笑什麼?你又知道?”
則寧無言,拍拍六音的肩,算是答應了他的要求。
皇上的樂官豈可隨隨便便告假?但是六音難得認認真真要做一件事,他決定了,就絕無改變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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則寧和六音這短短一陣對話,雖不是很長,卻耽誤了他僅有的半個時辰的休息時間,等他送走六音,已是近五更天,應該上朝了。
這一次回來,好像註定見不到還齡,則寧一邊讓小碧為他更換朝服,一邊想,還齡為什麼沒有來?她是病了?還是那一天她生氣了?
還齡是不會輕易和他生氣的,則寧很清楚,她自怨自艾的可能更大一些,但她為什麼沒有來?
直到他上轎出門,還齡仍然沒有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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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竟然沒有死。
還齡在早晨醒來的時候,感到的第一件事,不是憤恨,不是痛苦,也不是怨毒,而是可笑——她竟然沒有死,是誰告訴她,說嚼舌可以自盡?她現在可以笑著告訴她,咬斷舌頭是不會死的,連痛都不會。
踉踉蹌蹌站起來,她走到鏡子前面去照自己。
披頭散髮,滿面血汙,衣裳破碎,狀若厲鬼。
真難看,她腦子裡空空的,無意識地只有這一句話。
斷舌的傷昨夜那人竟然幫她上了藥,怪不得她不會死,也不會痛,上的必然是一種好藥;他還幫她接回了錯開的筋骨,所以她雖然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