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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她扭頭,就見車裡的他端坐著,背脊筆直如竹,微黃的路燈打在他俊秀的臉上,像是年深日久的油畫,顯出一種靜謐而色彩濃郁的美。他說:“你沒必要這樣。”

樊歆的雙眸猛地一睜,有濃重的悲哀如浪潮浮起,隨後她垂下眼簾,將所有情緒埋在長睫底下,嗤然一笑,“呵,原來在你眼裡,我是這樣的人。”

……

這個晚上,樊歆等到半夜終於等到了慕春寅的回電,可電話裡的他醉得一塌糊塗,聽吳特助說,雙方談成生意把酒言歡,慕春寅被老外們灌得人事不省。

跟一個醉漢沒法商量,樊歆掛了電話,躺回床上繼續想對策。

這一夜她翻來覆去無法入睡,一閉上眼就想起酒店裡的一幕,她曾聽人講過這圈子的凌亂與汙濁,彼時她並不全信,她甚至天真的認為只要行得正走的直,就能遠離那些汙穢不堪。然而事實並非如此,這個泥潭你保證得了自己,卻保證不了別人。

她望著窗外,盼望這烏沉的黑夜快些結束,慕春寅快點酒醒,而她快點去公司找高層商榷對策。

☆、Chapter 30襲擊

同一時刻,也有人望著窗外無法入睡。朦朧的月光從透明玻璃窗漏進房間,在純黑的三角鋼琴上投下一片微微的光,似皎皎白紗,似幽幽銀霜。

悅耳的鋼琴聲緩緩傾瀉,潺潺如流水。溫淺沐浴在柔柔月華之中,無需燈光,無需曲譜,僅憑十指對琴鍵的感知,一整首貝多芬的《月光》便完整奏出。

音樂在靜謐的室內悠揚迴響,溫淺的神情卻透著恍惚,思緒似乎隨著旋律飄到了別處。

某個瞬間他想起樊歆臨走的場景,腦海中的畫面如慢鏡頭回放,她立在昏黃的路燈之下,小巧的下巴抵著衣領,嘴唇被夜風吹的發白,身後是狹長的小巷,四周矮牆影影綽綽。她側過臉看他,很受傷的表情,盯著他起碼有三秒鐘,在她若無其事垂下眼簾的那一霎,他感覺出那烏密的睫毛下,是紅了的眼圈。

他莫名其妙,他記得在此之前他只說了一句話——“你沒必要這樣。”

——是的,她沒必要這樣,今晚的事她大可以跟他講清楚,他清楚劉監製是什麼樣的人,如果她說,他不會不信。

她不說就罷了,她還用那樣悲傷的眼神看他,用自嘲的口吻說:“呵,原來在你心裡,我是這樣的人。

房內琴音依舊叮咚如泉,節奏卻不知不覺在加速,彈到最後,竟顯出幾分罕見的凌亂,很明顯,彈琴之人心緒出現波動。

倏然,按住琴鍵的指尖一慢,月光下的溫淺抬眸。

她是不是誤會了?她以為他相信了劉監製的話,以為他在說,你沒必要這樣,沒必要靠引誘男人來上位?

琴音驟然止住,溫淺起身,對著窗外茫茫的夜色自語:“討厭解釋……但還是要說清楚。”

次日一早,樊歆天一亮便去了公司。

才七點半,遠沒到上班的點,辦公大樓沒來幾個人,樊歆在盛唐旁的麵包房用早餐。一群人鬧哄哄的麵包屋外走過,為首的是個人高馬大的胖女人,身後有拿相機,有拿話筒的,似乎都是記者。

樊歆沒在意,畢竟盛唐這個造星工廠,每天都有無數的八卦記者或者熱情粉絲在門口圍堵,她司空見慣。

她吃完了早餐起身離開,因為步伐比較快,她追上了狗仔隊伍,與人群裡的胖女人擦身而過。胖女人猛地回首,眼眸睜大,一聲尖叫,“就是她!”

正往前趕路的樊歆沒反應過來,眼前人影一花,“啪”一聲脆響,她臉上一辣,重重捱了一耳光!

這猝不及防的變故將她打蒙在當場,而面前的胖女人已叉腰大吼起來,“就是她!就是這個沒臉沒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