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他執意用弓箭,一把大火全部燒掉,也是為了他們能安全脫身。
現在,賀蘭淳不知道他與賀蘭欽還在人世,一定會放鬆警惕,現在無
論幹什麼,都是相當方便了。
包括——
刺殺。
裴若塵又輕輕地點了點頭,表示聽到了賀蘭雪的話,他的神色依舊。
“宮裡如何?”炎寒重新拈起酒杯,淡淡問。
“小皇子已經降世了,天朝上下,正普天同慶。”裴若塵淡淡回答。
炎寒笑了笑,道了聲‘恭喜’。
至於小皇子的母親如何,似乎沒人關心。
裴若塵的視線緩緩地挪到窗外。
是啊,普天同慶,他一出宮,宮裡的人早已騎著馬,將這個好訊息傳到了大街小巷。
來的路上,他一直聽到喜慶的鞭炮聲。
沒有人關心那個死去的人。
裴若塵又想,倘若死去的是自己,這世上,可有誰為自己傷心難過?
然而這個問題,他但凡一想,便有種全身透涼的感覺。
也許,此時與他關係最親近的妻子賀蘭悠,也不過是冷淡的三言兩語罷了,大抵不會為他流淚的。
再或許,除了一人……
裴若塵自嘲一笑,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賀蘭雪靜默了一會,終於決定不再兜圈子,他單刀直入地問:“你們到底想要我幹什麼?”
“給你一個報仇的機會,”裴若塵淡淡道:“一月之後,淳帝會帶著新生的小皇子前去祭天,祭天的守衛是御林軍,而到了午時,陛下祭天的時候,我會安排御林軍換班,其中有將近半刻鐘的空擋,王爺無論做什麼,都可以在這段時間完成。”
“完成後再被你們抓,然後,你們擁立小皇子攝政霸權,我則承擔這弒兄的罪名?”賀蘭雪好笑地問。
裴若塵神色未動,很坦然地回答道:“是。”
“我是傻子麼?”賀蘭雪問。
“不是,可是你不得不去做。”裴若塵清淡地點破他。
賀蘭雪沉默了一會,然後苦笑道:“明知做完後,結局也不會有什麼改變,為什麼我還要去自取滅亡?不,我不會去做。”
“難道,你想讓你最忠心的屬下和你心愛的姑娘死在你面前?”裴若塵抬眸,淡淡問。
那語氣,好像在問賀蘭雪:你要不要喝水,你要不要吃飯一樣。
124。065炎寒,我很好
“難道,你想讓你最忠心的屬下和你心愛的姑娘死在你面前?”裴若塵抬眸,淡淡問。
賀蘭雪還是苦笑,“我心愛的姑娘是伊人,她現在很安全,至於阿秀,雖然我很想帶她走,但再一想,也許她留下來會更好。容不留再不濟,也不至於將自己的親生女兒怎麼樣。至於易劍,人孰無死,他能為我死了,也算是盡責。”說到這裡,賀蘭雪抬高聲音,高喝了一句:“對不對,易劍!”
……
……
…囡…
……
大燈籠裡傳出嗚嗚的聲音,船側的湖水也立即隨之分開,十數條不知從哪裡鑽出來人影的從水底暴起,劍魚一般射向易劍所在的地方,賀蘭雪也已出手,他身後的兩名侍衛堪堪攔住了艙內人的進攻,賀蘭雪身形微動,已晃至艙門處,一把抓住了容秀的手腕,輕喝了一句,“我們走。”艙門大破,外面來接的人從艙外硬生生地開了一個口,賀蘭雪拉著容秀,迅疾地上了船頭,然後躍入畫舫旁邊的一艘小船上——而那隻小船,則是集了十餘人的力氣,從水底拖曳過來的。一路用石頭壓著,水面上看不到絲毫水紋鯴。
船擼輕搖,頃刻間,船身已劃開了好幾丈。
易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