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曾明武硬頂著不發一言,那位公安終於起身離去,卻沒有說窗臺上那缽飯讓不讓曾明武吃,倒是曾明武在這吃飯的事情上不很老實,他見那位公安一走,便馬上走過去三口兩口吃光了那缽飯。
下午,曾明武依然沒有寫一個字,晚餐也沒有餓上,送飯的依然是那位公安,只是他什麼話也沒有說。
到了晚上,校長先生才來,很奇怪,這位校長也沒有說很多的話:“你是個明白人,回寢室去吧,別來不及後悔。”
白天,他們讓曾明武反省,有時不理睬是有意的,坐冷板凳也能出奇效,但這一次卻是領導們被一件意外的麻煩事纏住了手腳。
早操下來,彭石賢回到教室裡,發現抽屜上的小鐵鎖不見了,他清清楚楚記得昨晚上離開教室時上了鎖,這肯定是有小偷光顧,因為幾天前家裡寄來十元錢,便說:“什麼人擰走了我的鎖?我的幾塊錢已經交到了總務室,這不讓你白費心機麼?”
彭石賢清查了一下抽屜。除了那把小鐵鎖,什麼東西都沒有丟,只是給翻亂了,有同學問他丟沒有丟別的東西,他說:“還好,就只一把小鐵鎖,大概是擰壞了,可也別丟了呀,我自己能修,省下的錢夠吃兩碗光頭米粉的。”
那個同學卻說他的日記本不見了,他也是詩社成員,彭石賢馬上意識到事情並不如此簡單:這個偷日記本的賊,也是為他那個特殊的作業本而來。他不由得怒火竄上心頭,“簡直是些特務!”
“你說誰是特務?”這時郭洪斌出現在彭石賢的身後面,“你說誰是特務!”
全班同學把目光投了過來,他們全都被郭洪斌那發兇的樣子震懾住了。
“我沒有說誰是特務。。。 ”彭石賢只能這樣回答。
“沒說?你是沒說?”郭洪斌威逼著彭石賢,“我就站在你的身後,聽著你說的!”
“我沒說誰是特務,”彭石賢不甘心退讓,“我也沒說是誰撬了我的抽屜,我更沒有說是誰偷了人家的日記本,但可以肯定的是,來過賊了,我只是說,那賊像個特務,他是誰,他自己心裡明白!”
“你說什麼。。。 ”郭洪斌伸手抓住了彭石賢的後領,把他推搡了幾下,“別當我沒有注意你,看我到時不整死你才怪!”
彭石賢甩了幾下都沒能從郭洪斌手上掙脫,他很憤怒,但也很冷靜,他的內衣口袋裡還藏著那個秘密的小本子,便站著不動,大聲說:“好吧,你打吧,我看你當老師的敢打人!”
“誰打了你,”郭洪斌把彭石賢向前一推,“你老實些為好!”
彭石賢踉蹌兩步,站穩後,犟著脖頸回到了自己的坐位上,這一次,他做到了不落一滴眼淚。
下了早自習,同學們一塊去食堂就餐,彭石賢趕緊喝光一碗稀飯,乘大家爭搶第二碗稀飯時,從側門溜進鍋爐房,很好,裡面只有那個鍋爐工在忙,他便側過身,從內衣袋裡掏出那個小本子扔進爐膛裡,熊熊烈火立即吞滅了那個本子,煙沒一縷,灰無一點,消失得無蹤無影,這下,彭石賢放下心來,罵了一聲:“,這下子好了,我看你紅鼻子還能把我怎樣!”那鍋爐工笑著逗玩他:“石賢,你到我這鍋爐房來烤火,跟鼻子生什麼氣?”彭石賢沒有回答,隨即轉身出了門,他一口氣說不清許多的事,也無心跟人廢話,鍋爐工卻注意到了彭石賢的全部舉動。
彭石賢回到教室,陳燦英通知他,說郭老師讓他去,彭石賢乾脆地回答:“我不去!”
彭石賢拿出紙筆來伏在桌上寫著什麼,上課了,他仍然奮筆不停,郭洪斌來了,他跟上數學課的老師招呼了一聲,就點名叫彭石賢去他那裡,彭石賢泰然坐著,一動不動,郭洪斌很生氣,彭石賢很倔強,一場頂撞發生了。
“彭石賢,你給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