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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的心肝。你受苦了,你受委屈了。別說話,別說。我什麼都不要聽,我什麼都知道。我們的災難已經過去,我們的幸福就在眼前。”

西平緊緊地把白蕙抱在懷裡,吻著,說著,說著,吻著,看到白蕙明顯消瘦,看到白蕙如此傷心,他簡直心疼極了,簡直不知怎麼辦才好。

時間在靜悄悄地過去。突然,他感到懷裡的阿蕙變得僵硬起來,他的吻也不再得到熱烈的回應,而且她臉上的神情是那麼痛苦而絕望。

當他又一次俯身下去,要吻白蕙時,白蕙的手竟擋住他的嘴。

“西平,聽我說,”白蕙的聲音顫抖得象根快要蝕斷的細紗線,“這是我們重逢後的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請你……請你,放開我。”

“為什麼,蕙,你在生我的氣?”西平反而把白蕙摟得更緊了。

“不,別誤會。”白蕙的嚴肅表情使西平不得不把她放開。白蕙凝視著西平,動情地說:“我愛你,西平。可是……”

“怎麼樣?”西平眼看白蕙漸漸地低了頭,著急地搖搖她肩膀。

白蕙把頭埋得更低了,那聲音就象從地獄裡發出來似的:“我已經是別人的未婚妻。”

“你已經是別人的未婚妻?”西平不禁把白蕙的臉扳起來,使它面對著自己,“誰?”

“繼宗……”白蕙說。

“蔣繼宗?”西平大聲地重問,“你是說蔣——繼——宗,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西平的吼聲,沒有使白蕙吃驚,卻使此時正在門外,意欲推門而入的另一個人驚得止住了腳步。這個人就是西平和白蕙正在談論的蔣繼宗。他想著今天是星期六,來看看白蕙。但此刻他既不便進去,又不願離開,便站在那裡聽起來。

“聽我慢慢告訴你”。白蕙讓西平坐下來,把自己如何去看繼宗的病,繼珍如何求她,繼宗的病情,以及自己在何種心情下才答應繼宗的求婚,細細地說了一遍,好幾次她都抽泣得無法繼續說下去。末了,她硬忍著眼淚,說:“西平,這大概就是所謂命運吧?短短几個月的時間,事情竟會變成這樣!我們太不幸了,上帝太不公平了。可是我不能反悔。繼宗會因此而死的,他經受不住這個刺激。他正在歡天喜地地準備婚禮呢。西平,我永遠愛你,但我只能將這愛深深地埋在心底。它將是我永生永世最最珍貴的寶藏。不,即使死了,化成了灰,到另一個世界,我也不會把對你的愛遺忘。你將永遠與我同在。西平,我無法報答你的深愛,你會找到比我更好的女孩子,你會幸福的。忘了我吧,我沒有福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你從我身邊飛走……”

聽著白蕙這篇用血淚凝成的肺腑之言,西平越來越感到自己象被扔進了冰水池,象一個被綁赴法場即將執行槍決的囚犯。他的心涼透了,他覺得自己已聞到死神的氣息。多少次想打斷白蕙的話,大吼一聲:“不,我不。”可是他面對的是好朋友蔣繼宗,那個曾如此高尚地成全過他和白蕙的蔣繼宗,那個如今身患險症的蔣繼宗,他不能明知故犯地逼他去死。他面對的是他無限摯愛的白蕙,他完全瞭解她的心,瞭解她對自己的愛,瞭解她現在矛盾痛苦到極點的心情。

他還能說什麼,他能責怪誰,除了那如此惡作劇地擺弄著他們三人的命運,但命運又怎會在乎他的責備!

西平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會呻吟般地叫著:“蕙,哦,我的蕙……”

突然,白蕙撲向西平,跪在他的腳下:“再抱抱我,再吻吻我吧,西平……”

西平一把抱住白蕙的身子,他倆一個坐著,一個跪著,緊緊地、緊緊地擁抱在一起。

半晌,他們倆才慢慢站起來,仍舊相擁著,四目深深對視,彷彿要把對方永遠印刻自己心中。

終於,西平輕輕地鬆開白蕙,一言不發,徑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