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華不該如此……她也不該為容若存那點私心……
想到容華,心中又痛又氣,起身尋了衣裳略做收拾,朝著後山奔去。
她記得秋菱皇后的石墓不遠處有一間新墓,她問過容華,那是誰的墓。
那時容華笑笑然的道:“這裡可是地靈之地,等哪一天,我覺得活得膩味了,就躺進去歇歇。”
她以為他只是說笑,因為皇家提前修築石墓也不是什麼稀奇事,現在才知道,那那時根本不是說笑,他萬事深謀遠慮,早就有這打算。
他根本就是個渾蛋。
遠遠見容華的石墓石門大開著。
不用想也知道是誰在裡面,白筱臉色微白,停了下來,轉身回走,這時候實在不想與古越在碰面。
回走幾步,又自轉了回去,輕手輕腳的走向門邊,向裡望去。
石墓裡如同容華山邊的小院般簡單樸實,六角形的石屋當中安置著不知什麼材質的青石石棺,棺蓋未合,然棺壁較深,從門口望進去,無法看見棺中情形。
頭頂懸著盤著的青龍長明燈,燈火隨著地風撲閃,時明時暗,卻頑強的不會滅去。
四周支著六根盤龍石柱,石柱上鑲有照明的夜明表,除此外再沒有別樣值錢的東西陪葬。
古越依在石棺一側的盤龍柱上,墨黑的長髮猶滴著水珠,身上只穿了今晚所見的那件單薄黑袍,身上不知是被汗還是水浸溼,緊貼在身上,勾勒出身體肌肉輪廓,衣襟大敝著,只在腰間鬆鬆一束,露出他裸實精壯的胸膛。
白筱這時心裡再難受,見他如此,臉頰也有發熱,從太子殿過來,也要走上不算短的一段路程,他竟就這麼走了過來。
知道他向來不羈,但萬萬沒料到他不羈到這程度。
古越手中提著一罈子酒,仰頭往口中倒,墓中歪七倒八的滾了許多酒罈,可見這幾天來,他在這裡喝了多少酒。
白筱暗歎口氣,望向石棺,顧慮古越在裡面,不敢進去,朝石棺看去,只能看見石棺裡一角雪白的衣裳,視線落在那一方衣裳上,便再挪不去別處。
之前的怨氣也再燃不起一星半點,痴痴的望著,身體軟滑下去,依著門外石壁坐下,什麼也不願想,好象能這麼陪他坐著,也是好的。
也不知過了多久,只聽‘哐’的一聲脆響,一個酒罈在棺緣上裂成碎片,裡面的殘酒飛濺開來,陡然一驚,看向又提了另一罈酒的古越。
他全然不理會從兩邊嘴角溢位的酒液,只管一口一口吞嚥著不斷倒入口中的烈酒。
直到酒幹,才將眼一闔,等上湧的酒氣下去,便睜眼將手中空壇向前方石棺狠狠擲去。
望著碎去的酒罈,自嘲一笑,晃晃悠悠的站起身,向石棺走去。
雙手撐了棺緣,彎身看向棺內如同熟睡的容華,唇邊輕勾,似笑,眸子裡的光華卻冰寒刺骨,“這就是你想要的結果嗎?”
酒意翻上,身子一晃,他闔眸忍下,再睜開眼,眼前迷濛中,容華神態安祥,怒從心起,恨不得伸手入棺,將他拖拽起來,怒吼出聲,“這就是你要的結果嗎?”
第三卷 第016章 在意了
白筱不知自已怎麼回的太子殿,懵懵的望著帳頂苦笑。
容華佈下這個局的時候,可曾想過會是今天這樣的環境?
而古越口口聲聲說:“男女之間無需感情。”其實他又何嘗當真放得開。
今晚與自已當真就象那時與香巧時那麼無所謂?
古越的那一聲聲嘶聲反問將白筱的心一下一下的刺穿,痛得一陣抽搐。
明白當初的想法,只要與古越生疏開來,過些日子,或許便便能將自已淡去,已經是不可能。
腦海中一陣容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