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芃!”彭因坦開口。
曉芃沉默下來窠。
“跟索鎖道歉。”彭因坦說。
“為什麼我要道歉?”曉芃問他。
彭因坦反問:“你說為什麼要道歉?”
他語氣並不嚴厲,但是臉色不好看,而且盯著曉芃,給她很大的壓力。曉芃沉默著,看到因坦身後的碧婭對她搖搖頭又點點頭。她轉向索鎖。
“不用道歉。”索鎖先說了。
曉芃看著她的樣子,忽然一股說不出來的感覺,到底還是說:“對不起。”
“你先出去。”彭因坦說。
曉芃從他身邊繞過去,走出門之前還回頭看了索鎖,“我還真希望有機會能聽聽你的解釋。不過我也真希望從今天以後不用再見到你。”
“這個容易。你以後不要醉醺醺闖到我們這裡來就可以了。”施雲晚淡淡地說,“我想你的母親也絕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女兒這樣出現在別人家的客廳裡。”
“媽媽!”索鎖叫了她一聲。她看到曉芃本來已經紅了的臉因為母親的話額頭上簡直要露出青筋了,“您進去休息吧。”
施雲晚往她身邊挪動兩步,扶著她的肩膀說:“我不累。一起送送客人是應該的。”
童碧婭這個時候挽住曉芃,跟施雲晚道:“那麼嚴夫人,我們先告辭。”
“童小姐請。”施雲晚點頭微笑。
碧婭挽住曉芃下臺階,走了兩步發覺彭因坦沒有一起跟出來,腳步遲滯片刻。曉芃抽出手臂來,說:“甭看了,彭因坦不會馬上出來的。”
碧婭怔了怔,看到曉芃身子搖晃地下著臺階,怕她摔了跤,急忙追上去仍舊扶住她,抱怨道:“你看看你,不就是這點挫折?至於這麼樣?太失·身份了……”
曉芃暈乎乎的,聽了這話倒哈哈大笑起來,蹣跚著腳步,歪了頭看碧婭,說:“身份?身份這個時候有什麼用呢?感情的事兒上,你遇到過用身份就能解決問題的時候嗎?身份!你也太可笑了……身份!”
她絮絮叨叨的,邊走邊笑。
碧婭也不跟她計較,扶著她極力讓她身體保持平衡,倒熱出了一身的汗……
門廳裡的三個人都聽到章曉芃離去的這大笑,還是施雲晚先開了口。她故意緊了緊身上的皮草,說:“好冷……彭先生,剛剛走的這位是?”
“我表妹章曉芃。對不起,她喝多了。打擾你們了。”彭因坦說著,回手將門掩好。
施雲晚笑著看了他道:“年輕人,有時候難免恣意妄為一點,這也不是不能原諒的。我也很抱歉,再次見面居然是這個場合。還沒有機會好好謝過你上次幫我忙,今天就把你的小表妹給得罪了。”
她微微笑著,語氣柔和,聽上去是果然覺得十分抱歉了。但彭因坦哪裡是那麼不懂事的人,聽話聽音,也知道她此時當然是生氣了的。
“您批評的對。我帶曉芃回去,會說她的。”彭因坦說。
施雲晚看看索鎖,說:“章小姐都道歉了,就別再說了……只顧得跟你們說話了,忘了外面還有東西等著搬進來。”
她說著,拿出手機來告訴隨行這就把東西送上來;並且邊說邊扶了索鎖示意她進去休息。索鎖卻把她手一按。施雲晚明白過來,只是略微一皺眉,門口就有人敲門。彭因坦替她們開了門,施雲晚便藉著指揮人往裡搬東西的當兒,走開了。
剩下索鎖和彭因坦站在門廳裡,只往一旁讓了讓,誰都沒有馬上開口。
彭因坦看著拄著柺杖的索鎖,左腳裹著紗布,已經腫了……她還是穿著昨晚上的小禮服,看樣子是回來之後都沒來得及換衣服。禮服已經皺了……禮服下襬齊著膝蓋。她裸著的腿上,青紫斑駁。這樣看起來,比她臉上的瘀痕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