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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部分

子吹。

曲子招來不少修士的側目,只是他們一看到池邊的人,拔腿就跑了。見過柳越的人雖然不多,可是他的相貌在道、魔兩界廣為流傳,卻是無人不曉的。

入夜。

涼亭裡發出淒厲的慘叫聲,池塘邊的小曲子在叫聲的映襯下變得輕不可聞。

靳重焰有點後悔當初沒有選擇跟著袁盤。至少袁盤和戴禮而這兩個大魔頭一定不會讓場面變得這麼粗暴難看,他們可能會坐在一起喝茶,然後四隻腳在桌子下面鬥得你死我活。

……

比起聽他們一唱一和,他寧可去看四隻腳。

劉念拉了拉他的袖子:“我們去救姚步吉。”

因為亭子大小有限,繭子沒法進入,只能在階梯下方。如今苗革自身難保,沒人看顧,柳越不像是管閒事的,正是解救人質的大好時機。

靳重焰和劉念偷偷地摸過去,輕輕地推了下繭子。

姚步吉知機,跟著他們的方向努力地滾動。

柳越眼角掃了一眼,以為姚步吉自己要跑,也沒有阻止,眼睜睜地看著他滾遠。

滾到半路,靳重焰道:“我們總不能這麼一路把他滾回太一宮吧?”

姚步吉道:“這倒不用,我到時候出來啦。之前有苗革在,才繼續躲在裡面的。”說著,就聽繭子發出撕裂聲,起先是輕輕的一點,漸漸地,就看到一道縫隙從繭子中間破開,一隻腳率先露了出來。

劉念和靳重焰同時後退。

姚步吉艱難地鑽出繭子,還來不及慶賀,就看到救命恩人站在七八丈遠的地方,遙望自己。“兩位,務必讓我當面道謝啊!”不愧是通天宮少主啊,看這份救人之後揮揮袖就走的灑脫,真是值得大家學習。

靳重焰道:“我們要繼續盯著苗革。”

說罷,拉起劉念就跑。

路上,兩人狠狠地吸了口氣。

劉念回想起姚步吉蓬頭垢面的模樣,感慨道:“原來吐絲的時候不能梳洗。”

靳重焰說:“還不能吃飯。”

那個姚步吉,明顯比初見時瘦了好幾圈,那袍子松得兜不住了。

兩人說說笑笑地回到涼亭,正好看到苗革與柳越一前一後離開,連忙跟了上去。這次苗革走得極快,簡直像趕著投胎,沒多久,又回到了山區,然後翻了幾座山,拐了幾個彎,來到了一處山谷。

山青,水秀,野花香。

原以為他走的是窮山惡水,沒想到竟走出了田園風光。

柳越隱去了身形,苗革獨自前行。

劉念和靳重焰越發小心。大家都是隱身,看不見對方,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撞上了,還是慢點妥帖。

苗革穿過花田,來到一座莊園前,恭恭敬敬地敲門,一個老者開了門,看到他,面露喜色:“老爺這幾日還念著少爺呢。”

苗革與他寒暄了幾句,就進屋了。

他走後,老者一雙眼睛銳利地掃向門外。

劉念、靳重焰和柳越同時心頭一緊,本要順著門縫擠進去,可看到他的眼神,竟一個都不敢動了,直到大門關上才回過神來。既然門走不得,只好從牆上翻過去。

誰知這時門又敞開了,苗革去而復返,特意出來在門口轉了一圈,才拿著一塊玉佩對站在門裡看他的老者說:“瞧我,明明系在腰上,以為丟了!”

老者重新把門關上,兩人入內。

趁機進了門的三人跟在他後頭,一路走到一座石碑前停下。

石碑高約三丈,寬七八尺,上書“三陽開泰”,落款是厲向陽。字不如何,氣勢倒盛。

靳重焰想,怪不得拜陽教分了三個院,想必是這位教主喜歡好意頭,故意要了個三,取三陽開泰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