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寫好。
戴冠對滿臉擔憂的福伯露出一個笑臉:“福伯你去休息吧,我都知道了,我這就去好好準備,到時候一定拔得頭籌,維持住婚約!”
不等福伯答應,他率先去了書房。
福伯見到公子如此有信心,也只得暫時放下焦慮,祈禱公子能超常發揮,贏得頭籌,不然怎麼對得起老爺的在天之靈?
他為了緩解心中鬱悶,只得去院子裡打理花草。
沁兒端了茶水過來,沒見著人,驚問福伯。
福伯指了指書房,沁兒就像是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怪事一般,睜大了眼睛朝書房看過去。
如果沒記錯的話,公子已經有半年沒摸過筆墨了吧!
戴冠推開書房門,一股書墨香氣飄出,放眼一看,裡面筆墨紙硯、案臺桌椅、壁櫥書櫃一應俱全,都整理得十分整潔,看來是沁兒的功勞。
他來到案臺之前,一股熟悉的感覺湧上心頭,鋪開紙,選好筆,正要親手研墨,沁兒端茶進來,搶過了活兒,讓他喝茶等著就行。
戴冠打量一下書房,裡面藏書不少,字畫也多,看來父親雖然只是個主簿,但也是飽學之士,若不是原戴冠太過廢材,再發展一代,也算是書香門第了。
沁兒研好了墨,將筆飽蘸墨水,才遞給了戴冠。
他本來不習慣被如此伺候,但又怕沁兒懷疑,那就不好了,畢竟之前他可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寫字也都是沁兒在旁打下手。
戴冠接過筆,略一思索,抄下一首詩:泉眼無聲惜細流,樹陰照水愛晴柔。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頭。
沁兒目不轉睛看戴冠寫完,頓時臉上掛滿了驚訝神色,很顯然沒料到公子能寫出如此清新精緻的詩來,她彷彿看到了一副花草蟲鳥的彩墨畫,尤其是荷尖停著小蜻蜓,生機勃勃,很有衝擊力。
沁兒從小被安排伺候戴冠讀書,識字許多,雖然談不上有什麼高深的見解,但是戴冠寫的這首詩,她還是能讀懂的。
沒想到不學無術的公子,也能寫出這麼玲瓏精緻又意境深遠的詩來,難道他平時都是裝的,或者說公子只是貪玩,並不平庸?
沁兒的心靈受到了很大的衝擊,但也十分高興,她算是感覺到了,公子醒來之後,懂事多了,也厲害多了。
不僅能打趴下那些添財坊的壞人,更是能寫出如此優美的詩,這簡直是文武雙全了,真好。
沁兒想起之前說給公子生兒育女的話,頓時有些臉紅心跳,之前那樣說,只不過是出於可憐和報答的心思,如今,她覺得公子是真的值得託付。
只是,她已經不配了,公子一定會挽回胡小姐,她只能是個丫鬟。
戴冠不知道抄來一首詩就引發了沁兒如此多的思緒,他這是為了遊湖詩會做準備。
遊湖詩會以荷花為主題,所以就把記得的描寫荷花的詩詞都寫下來,省得到時候忘了,最主要是練筆為重。
抄完楊萬里的《小池,又接著寫下:菡萏香銷翠葉殘,西風愁起綠波間。還與韶光共憔悴,不堪看。細雨夢迴雞塞遠,小樓吹徹玉笙寒。多少淚珠何限恨,倚欄干。
沁兒一看,傻眼了,剛才還玲瓏精緻生機勃勃的,怎麼一下就變得愁緒滿懷、傷感幽怨?但是寫的是真的很好啊!
細細一讀,好像也不是壞事,公子一定是經歷這麼多變故,懂得了光陰易逝,不可虛度,想起老爺夫人,更覺得傷心。
沁兒臉色也不好了,老爺夫人遇害,她何嘗不是痛斷肝腸,她雖是戴冠的婢女,但老爺夫人待她如親女兒一般,寵愛有加。
如今只剩下公子一人孤苦無依,她定要好好報答,無論做什麼都行。
戴冠越寫越順手,加上這身體固有的肌肉記憶,他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