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三分毒……”道士嘆了一口氣,妥協道,“罷了,非凡之時當行非凡之策,他們授道不授術,尚未跨過禁線,權且靜觀其變。”
“虛偽!”儒士嗤笑了一聲,“六道宗此舉若敗,與我等無關,此舉若成,我等皆可效而仿之,這等有賺無賠的無本買賣,豈有阻止的道理?不謀全域性者,不足謀一域,不謀萬世者,不足謀一時。六道宗的變革,看似魯莽,實則大氣恢弘,抓住了我方勝過妖、魔的‘勢’,行堂堂正正的陽謀,妖、魔縱然忌憚,亦無可奈何。”
六道宗推行的變革,針對的物件是基層數以百億計的百姓,而妖族和魔族都沒有數量如此多的基層,更為重要的是,六道宗不怕變革失敗,即便發生動盪,還有其他的兩教六宗支撐,不使人族大局崩潰,但妖族和魔族就不敢這樣嘗試了,萬一失敗,就可能露出致命破綻,帶來滅頂之災。
“就不知此略出自誰人手筆,冥空天君心氣雖高,終究是女流之輩,格局欠缺,豢神天君老於世故,守成有餘,進取不足,絕不敢冒然賭上宗門氣數,倒是行空天君,雖是性情疏懶,卻常有出人意料之舉,跳出籮筐,不落窠臼。”
行空天君的性情某種意義上頗為符合道家的思想,行事逍遙自在,隨性而發,不拘一格,卻又不是魔門那種追求絕對自由,順從慾望的無法無天,因此道士倒是對他頗為親睞。
儒士卻道:“我卻不認為是他,若真出自行空天君的手筆,他實無必要攪亂天機,遮掩命數,縱然坦誠於外,又有誰能奈他何?此略想必出自某位小輩之手,六道宗為護其周全,故而特意抹去痕跡,不讓外人之曉。”
破壞要遠比創造來得容易,儘管兩人的境界高於行空天君,但對方若有意攪亂渾水,他們也無法光靠推算就找到源頭。
“以行空天君過往事蹟來看,也可能只是隨手施為,故意引人猜忌,不管如何,靜觀其變吧,時間還有的是,無論我方、妖族還是魔族,都在等待著契機。”
道士一抹棋盤,再開新局。
第一千一百四十七章俺想去看看
秋分之時,正是豐收季節h一望無際的稻田像鋪了一地的金子,一個個稻穗鼓著大肚皮,漲得要破裂似的,一陣風吹來,便掀起一陣陣金色的波浪。
然而,明明是值得歡慶的大豐收,卻有人坐在田邊,不停地唉聲嘆氣。
“虧了虧了,真是虧慘了,我怎麼就不能再忍一忍呢?只要多忍半個月,就是三百貫錢,我怎麼就管不住這手呢?”
說話的正是李癩頭,儘管他的癩頭已經治好了,但別人還是叫他李癩頭,畢竟已經叫了三十年,這三個字已經成為了他的身份象徵,跟他有沒有癩頭沒有關係,何況大家都已經忘了他真正的名字。
張鐵匠就坐在他的旁邊,嘴裡咬著煙桿,緩緩抽著煙,沒有搭話,默默地看著他的二子在田裡割稻。
張鐵匠的二子叫張大鑼,此刻手裡拿著真氣鐮,正在田中割稻,只見他躬下身子,輕輕揮動手中鐮刀,真氣注入其中,化作外放的銳利勁氣,隨著鐮刀旋轉,輕輕鬆鬆割下了身邊一圈的稻子,而張大鑼也不斷移動著位置,走到哪裡,哪裡的稻子就倒下一片,直到體內真氣耗光,才把真氣鐮交給弟弟。
自從仙門向他們這群平民百姓傳授內功心法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六個年頭,當初承諾的第二批、第三批授法也都如約履行,張鐵匠的二子和三子都已經入學。
仙門將真氣劃分為六個等級,每年進行一次考核,只有達到了要求的最低標準,才可以晉級,直到最後一年達到真氣六級,才予以畢業,並拿到一百枚六道幣。
按照授法的那位仙長所說,他們在真氣等級的劃分上沒有特意刁難,每一級別的考核要求,都是參照一箇中人之姿的普通人認真修煉一年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