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沒驚著他。不滿兩個月的新生兒陳鈺在自己的小木床上睡的香甜,一隻手握微握成拳,抵在下巴頦處。
袁珍珠給他掖了掖小被子,“兒啊,你要做孃的好兒子,將來可千萬別跟你哥學……”
陳浩吃飯工夫,桐月轉身去了外面。
馮慶準備好馬車,正在開大門。
桐月拉住他,叮囑道:“呆會兒你送老爺去太醫院,別急著回來,找個街角靠一下。大少爺今兒要從宮裡出來,和老爺會合一起出城。你多留點神,萬一有機會看到他,千萬看的仔細點,回頭跟夫人好好說道說道。”
“曉得勒,你就放心吧,我一定瞪大眼睛。老爺和大少爺他們往城外走時我再回來。”
“剛剛吃過飯沒有?這一來一回得耽擱不少時間,可別空著肚子。”
馮慶喜的嘴都合不攏。要不說還得是自家媳婦心疼人,這還沒過門就知道體貼,以後的小日子一準差不了。“吃過了吃過了,郭嫂子特地弄的湯泡飯,熱熱的吃到肚子裡很舒服。”
南苑狩獵場在城外郊區。
即便是出行人員提早出門,等會合後再往城外趕,到了指定地點也已經天光大亮。正趕上早餐的飯點。南苑方面一早備妥豐盛的早飯。
陳旭日此次奉旨行事,差事目前仍處於保密階段。順治存了萬一之念——萬一此事不成,陳旭日雖有欺君之嫌,但他畢竟是眾把皆知的四阿哥的守護神,為了兒子著想,順治還真不能治他的罪。事先不張揚,一個是對他的保護,一方面卻是不想到時候使得朝廷內外諸臣大失所望。
訊息靈通之士自然有自己的訊息渠道,也不能說南苑這邊就是沒人知道。不過大家接到的旨意是:必須嚴格配合陳旭日辦差,不得打擾,不得打聽,但有所命,必須從令。違抗者按重罪論處。
是以陳旭日受到南苑方面的鄭重接待,上上下下一應人等俱不敢怠慢。
南苑的負責人是滿臣,精通騎射,馬上功夫了得,卻連漢語都說得不甚流利。為了方便行事,由他的副手,出自漢軍旗的名字叫做徐東鴻的人負責招呼。
徐東鴻年過而立,為人處事頗為練達。他事先做足了功課,知道陳旭日的父親陳浩一道跟了來。特意安排父子倆同桌用餐。
陳旭日自是領他這份情,“徐大人費心了。容均衡多嘴問一句,那三十個人的食宿都落實好了?嗯,因為有些事要靠他們幫忙,必須有個好身體,不能生病。”
他一來就問起那三十個少年男女,徐東鴻不由更加對那些人的作用感到好奇,“陳公子放心,那些人過來有兩天了,吃的用的都安排好了。聽他們自己私下裡說,打小就沒吃過那麼多好吃的東西,比家裡過年吃的食物還豐盛。住的雖是通鋪,都是向陽的屋子,被褥是新的,每人發了兩身新衣服。”
陳旭日滿意的點點頭。對於貧家的孩子來說,每頓飯有肉還管飽,又有新衣服穿,這待遇過年時都未必享受得到。
陳旭日出宮前,知書塞給他一包點心,路上無聊時吃了幾塊。這會兒肚子不覺得餓,只略吃了一點就放下筷子。陳浩用過早飯,又急於和兒子說話,也是隻簡單動了兩筷子就算完事。
徐東鴻看看兩人,提議道:“兩位不妨出去走走。我們這地方風景好,空氣新鮮,最適合飯後散步消食。”
出了屋子,行不數步就是一個起伏的小山坡。
站在高處四處望,遠山近水綠樹成蔭、草長蝶舞鳥鳴聲聲,端的是好風景。
陳浩落後兩步,看著兒子朝陽下身姿挺拔的背影,看著陽光為他鍍上一層金邊……一時間,既有種“吾家有子初長成”的驕傲,也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陌生感。“現在有什麼感覺?”
陳旭日深吸口氣,回頭笑道:“感覺——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