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董鄂氏得偏寵,卻也不禁皇帝親近後宮。平素在我們跟前也時時賠著小心,姐姐生病時,她在病床前陪了五天五夜,半點不敢輕忽,侍候的比女侍都周到,姐姐不也被感動了?我原想著,慢慢大家感情緩和了,請她在皇帝面前幫著說和說和,讓咱姐妹有機會改善同皇帝的關係。偏偏太后橫插這麼一槓子,惹得皇帝遷怒於姐姐,差點廢了姐姐中宮之位。這時候她倒知道著急了,早幹什麼去了?禍是誰惹起來的?姐姐你也別太好性了,倒唸著好像她給了我們多大恩惠似的……”
孝惠皇后偏過頭。
她心中何嘗沒有怨?若不是董鄂氏,皇帝絕對不至於為了哪個妃子這樣給自己沒臉。本來這個皇后做的就只是一個擺設,又平空生出這場風波。雖說皇帝終於鬆口,可經此波折,這宮裡邊誰還會把她這個皇后放在眼裡?
好一會兒,她控制了情緒道:“妹妹,這些話你只今兒個在我面前說說,過後切切要爛到肚子裡。這是能說出來的麼?姐姐想都不敢想。這裡是皇宮,我們姐妹的將來,皇帝指不上,還不是要著落到太后那兒?左右我們做媳婦的,只拿她當母親尊敬,做好自己份內的事就是了。”
“比起我們來,太后更喜歡親近佟妃,到底人家是有兒子的人,就是比我們金貴……”
“妹妹——”
淑惠妃投降道:“好啦,我知道了。姐姐別擔心我尋別人說,我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咱們是嫡親姐妹,這話在肚裡憋的難受,我也就能跟姐姐嘮叨了。否則老憋在肚子裡,日子不是更難過……”
第一卷 眼花繚亂的世界……第二卷 禁宮水深 第十六章 南苑
四月初八,進宮僅僅一個星期,陳旭日離開了紫禁城。
一應準備工作,包括前期用於測試的三十名少男少女都徵集到位。
在順治和孝莊的親自過問下,選定了南苑狩獵場做最終的測試場所。
這邊人少地廣,既能把參與的人與城裡人煙隔離開來,又有空地用於放置牛群。
太醫院派了幾名醫正做助手,其中就有陳浩。
這天陳浩天二更天就起來了,袁珍珠跟著起床打點。
“也不知道這回得在外邊待多少日子。雖說進了四月,可山裡邊不比城裡,一早一晚要涼的多,夜裡睡覺自己多注意些。”
袁珍珠親自給丈夫端來洗臉水,“這次測試怕也有危險性,休息不好最容易染病。這天花多少朝多少代都拿它沒轍,兒子進宮沒幾天,突然就說自己有法子預防……”
她這心裡實是憂心如焚。頭前千叮嚀萬囑咐,要他千萬不可逞強不可強出頭,當時答應的好好的,沒幾天就整出這麼一茬。她真是越來越不懂兒子了,明明是打小看到大的孩子,突然間陌生的讓她無所適從。
“孩子子那邊我會盯著,皇上對他寄予厚望,定會著人侍候妥當。他不是輕狂胡言的孩子,既然敢擔這副擔子,應該有一定的把握。”
陳浩一邊擦臉,一邊安慰妻子:“我們也別在這裡胡亂猜測,見到兒子自然就明白了。往好處想,他是在做一件天大的好事。這些年,幾乎是年年都要暴發一陣的天花,為這個送命的人多了去了。要是兒的法子管用,日後咱一家人再不怕天花了。前幾天聽說北方天花又流行起來,你不是整天擔心鈺兒太小,生怕他見喜?”
陳家的小兒子,取名做陳鈺,沒有跟著他的哥哥行“旭”字。這是袁珍珠的主意,自打聽了恰克莫大薩滿的話,拆解“旭日”兩個字,說什麼九個太陽十個太陽的,她心裡就有些不喜,索性沒讓小兒子犯字。
桐月和新月一通忙活,一個在桌上擺好飯菜,一個把陳浩要帶的幾件換洗衣服打了個包裹。
袁珍珠抽空進屋看了看小兒子——虧得他們輕手輕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