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趙崇昭不喜,被趙崇昭嫌棄地趕走了。
姚清澤心中對這人十分鄙夷,面上卻笑道:“壞就壞在他奉承功夫一流,太子和他親如一人。”
沈敬卿說:“那倒不是,這幾年我一直盯著他們。從前兩年開始,謝三郎與太子的情誼其實已經淡了,平日裡他們依然往來如初,實際上謝三郎卻沒再插手東宮諸事,太子遇事也不會再和他商量。”
姚清澤一挑眉:“哦?”
沈敬卿說:“他們的關係應該已經大不如前,要不然也不會出個謝曦,更不會出那樁老虎入城的禍事。”
姚清澤點點頭。
沈敬卿對謝則安敵意極深,口裡對謝則安不屑至極,心裡卻還是將謝則安擺在很高的位置。瞧,他這話裡的意思不就是“要是謝則安出面,謝曦這種小人根本沒有上躥下跳的機會”嗎?
沈敬卿氣量狹窄,能力卻是有的,姚清澤面上不露聲色,淡笑說:“那我倒要好好結識一下這位謝三郎。”
沈敬卿拿不準這是姚清澤自己的意思還是姚鼎言的意思,沒再多話。
姚清澤說好好結識,那就是真好好結識。他屢次主動上門拜訪謝則安,並相約同遊。
謝則安有心瞭解瞭解姚清澤,倒也不拒絕。
一來二去,兩人漸漸相熟。
姚清澤過去恃才傲物,有生以來還是第一次遇上能和自己比肩的同齡人。心中雖對謝則安懷有警惕,一起出行時卻頗為痛快。試想一下,對於同一件事物的評價,你說出上句,對方就能馬上接下一句,交流起來該是多麼痛快?
姚清澤暗想,這樣的人若是能拉到新法這邊來是最好的。
瞭解了謝則安對天下財政的一些看法後,姚清澤覺得這事還是能做成的,因為謝則安的許多想法都與他和父親的新法不謀而合。
心中有了計較,姚清澤與謝則安往來時便時不時地給謝則安透露一些姚鼎言的新法。
謝則安早年已看過姚鼎言的萬言書,姚清澤一開口他立刻明白姚清澤的用意。
謝則安苦笑不已。
這傢伙果然是他父親的忠實擁護者。
新法是有好處的,這個許多人都看得出來。只是任何新政策都不是萬能的,要是不能因地制宜地調整,一味由上至下地“下達任務”,只會變成各地“做指標”、“衝政績”的惡政。
謝則安頭疼不已。
他一小老百姓,哪操心過這種事?他不想當操刀的人,但眼睜睜看著別人拿起刀要落下,他又不忍旁觀。
惡政猛於虎啊。
若是趙崇昭真能記住老虎入城的教訓就好。他日後是一國之君,一動念,底下必然投其所好。
到時趙崇昭支援新法,那為了聖心、為了政績、為了年終的考核,底下的人都會不顧當地情況推行下去,不管人家需不需要,直接把“政治任務”分到每戶人頭上。這樣的事兒古往今來都不少,到時怨聲載道,民怨迭起,這筆數算到誰頭上?
要麼趙崇昭死撐到底,硬扛著支援姚鼎言,自己吞下這個果;要麼趙崇昭為之動搖,棄用姚鼎言,廢掉新法。
真到了那個地步,恐怕很難收場。
謝則安又一次把自己關在書房很久。
謝則安出來時晏寧公主已經去和李氏說完話,見謝則安神色如常,晏寧公主問:“怎麼啦?”
謝則安笑了笑,說:“沒什麼,做了個小決定罷了。”
晏寧公主頓了頓,沒再多問,而是說:“小妹對昂弟也是喜歡的,畢竟天底下能像昂弟那樣縱著她的人那麼少。裕皇叔脾氣好,皇嬸也是和氣人,就是不知道昂弟的想法如何?”
晏寧公主還有一個考慮,像趙昂這樣出色的皇室宗親,要是能讓他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