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不笨。”
白蕙被她逗樂了:“你怎麼知道你不笨?”
“哥哥只要在家,就教我說法語,他說我很聰明,”珊珊象是擺出了最有力的根據似的,說得理直氣壯。見白蕙不置可否,又補充一句:“哥哥的話會錯嗎?”
白蕙不禁好笑。她已經不止一次地感覺到,她眼前這個學生與以前的那個學生繼珍,儘管大不相同,卻有著一個絕對的相同之處,那就是對於西平的崇拜。
白蕙故意逗她:“那我就不明白了,你媽媽說你笨,哥哥又說你聰明,哥哥的話既然不會錯,那麼是你媽媽的話錯了?”
這真是一個難題。珊珊愣了,小臉漲得紅紅的,不知如何回答才好。過了半晌,才說:“反正哥哥的話一定沒有錯,而且蕙姐姐你不也老誇我聰明嗎?”
白蕙一把將珊珊摟在懷裡。
“是,珊珊是個又聰明又肯學的好孩子。”她很動感情地說。
從小在孤苦環境中長大的白蕙,心中蓄積著許多柔情、許多愛。如今她遇到了珊珊,便毫不吝惜地把滿腔的愛意向她傾瀉。有時她幾乎忘記自己是人家花錢僱來的教師,而象是在盡著親姐姐的本分。當然,她也不時想起西平——她跨進丁家時,恰好他奉父命去南方了。所以他們已經好久沒見。她常常冥想西平在這個家中生活的情景,可是總是想得那麼模糊,那麼隱約。她也不是沒有想過,自己努力把珊珊教好,恐伯是為了讓西平回來時有一種意外的欣喜。她畢竟是西平請來的家庭教師嘛。然而,更深一層,她之所以愛珊珊,是否跟她內心潛藏著對西平的情感有關?她卻始終沒有想過。不知是沒想到,還是不敢朝那方面想。總之,一個月來,她接觸到一種新的生活,過得平靜而愉快。
這是一個普通的下午。白蕙和珊珊在小書房裡。珊珊正在用法語複述一個小故事。
房門推開了,出乎意料地,是方丹。她還是一身雪白,雅潔得令人生畏。
珊珊看到媽媽進來,馬上住口不再背下去。
白蕙用眼光鼓勵珊珊繼續背誦,她想讓方丹看看珊珊學法語還是很有進步的。
但珊珊就是僵站著,低著頭,索性誰也不看,當然更不肯開口。
“珊珊,剛才背得挺好。繼續下去,讓媽媽聽聽。”白蕙說。
誰知沒等珊珊表示什麼,方丹說:“不用了。白小姐,我找你有點事。”
“哦。丁太太,請說。”
方丹的話開門見山:“我要到法國去一次,大約一個月左右。這段時間正好學校放暑假,珊珊成天在家,你也會有空閒。所以,我想這個月內,請你住在我們家中,多照顧一下珊珊。”
還未等白蕙回答,珊珊就高興得跳起來:“太好了,太好了,蕙姐姐晚上不用走了。蕙姐姐,你就住到我房間去……”
方丹臉一沉,打斷了珊珊的話:“珊珊,你叫白小姐什麼?這麼不懂規矩,應該稱呼老師。大人說話你能插嘴嗎?你先回你自己房裡去。”
珊珊立刻蔫了,不聲不響向門口走去。剛走到門口,只聽方丹叫道:“回來!”
珊珊停住腳步,回身望著方丹,顯得很惶恐。一絲歉意掠過方丹的面孔,她柔聲對珊珊說:“到媽媽這兒來。”
珊珊慢慢走到她跟前,她愛憐地撥開珊珊額前的留海,說:“看你,頭髮那麼長,讓五娘帶你去剪剪。吃過晚飯後到我房裡來,今天我上街給你買了一件新的跳舞裙,你看看喜歡不。”
看著孩子出了房門,方丹又恢復了她那沉靜的神色:“白小姐,我剛才的建議,你能接受嗎?”
想到珊珊和爺爺對自己的需要和依戀,白蕙是願意留下的。但家中媽媽也正盼著她放暑假呢。原想這一個多月,能在家多陪伴媽媽,如果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