隼鷹掠空,搶先而去,公冶羊引吭吼道:“‘皇鼎堡’、‘鐵血會’的弟兄們都聽見了?堡主已下令全數撤回山上救人驅敵啦!”
於是,非常迅速,有如滾湯燒雪一般,“皇鼎堡”、“鐵血會”的人馬立即紛紛退走,像一陣落潮也似瞬息一空,甚至連受了傷的同伴也不及帶走,“蠍子”所屬吶喊追殺,也只是象徵性的表示了一下而已,因為,說真話,“蠍子”這邊受損極重,根本也無力追殺了……衛浪雲連口氣都顧不得喘,他沙著嗓子叫:“馬上救護傷者,立時清點損折!”
疲累不堪的“蠍子”兒郎們匆匆展開行動後,衛浪雲迅速來到赫連雄面前,他問皮四寶:“怎麼樣?四寶,赫連大哥沒事吧?”
皮四寶孱弱的點頭道:“老天保佑,還透著氣,我看死不了!”
蹲身檢視了一下,衛浪雲略略放心,他回身,看見古獨航正在指揮幾名手下將兩個糾纏在—起的軀體分間,目光觸處,衛浪雲不禁心臟一抽,那是葛未全與“皇鼎堡”的“二煞尊”尤蔚啊!
急步過去,衛浪雲忙問:“總掌旗,葛大把頭如何了?”
古獨航淒涼的一笑,哀痛的道:“不成了……”全身一冷,衛浪雲移目至葛未全,天啊,那是一副何等慘烈的情狀!葛未全雙眼怒瞪不瞑,眼珠子似欲凸出目眶,滿口鋼牙全錯碎了,臉色泛烏,血跡斑斑,右脅上還深嵌著那隻“蛇牙短鉤”,胸腹間肉綻腸溢,脖頸上仍纏繞著尤蔚的“百刺毒鞭”一根根的倒鉤刺,完全插進了肉裡,此際,他的脖頸也已粗腫得宛如像腿,還流淌著帶有惡臭的黑色腥水,一滴滴的,濃碉稠的……好不容易,他們費盡力氣才將葛未全緊緊握捏在尤蔚脖子上的一雙大手掰開,而尤蔚舌頭伸出,七竅流血,連五官也全移了位,葛未全這一扼,幾乎將尤蔚的腦袋都扭了下來!
沉痛的,古獨航道:“少主,本來未全或者可以不死的……”衛浪雲傷感的道:“怎麼說?”
古獨航低沉的道:“他若不用力過猛,胸腹間的傷口雖深,但不會崩裂到使腸臟外流,他如不與尤蔚這廝肉搏,便不至於在貼身這廝以‘推心掌’按在心口……”悽苦的—笑,古獨航道:“當然,這也不能怪他……情勢所逼,不由得未全不如捨命……總算,他也替他自己報了仇……”衛浪雲憂傷的道:“葛兄死得太慘,也死得太早,但是,卻值,至少,他已盡了本份,以一敵五,全數殲敵……”低喟一聲,衛浪雲沉沉的道:“說得是……”古獨航強笑道:“對不起,少主,我不該說這些令人頹唐的濫調,只是我心愕然,一時失態,尚祈少主恕過……”搖搖頭,衛浪雲低沉的道:“沒關係,總掌旗,我也有同樣的感觸……”有些冷麻麻的,古獨航交待那幾個神色悲楚的手下道:“小心把葛大把頭頸子上的刺鞭解下來,葛大把頭的遺體你們也給抬到一邊,好生照顧著……”說著,他又問衛浪雲:“少主,我還沒去探視瓢把子傷勢,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衛浪雲低聲道:“託天之幸,赫連大哥大約保住命了。”
這時,“銅頭”陶輝正自易少龍躺著的那邊奔了過來,易少龍正在由兩名“蠍子”弟兄包紮上藥,古獨航焦灼的向陶輝道:“怎麼樣?少龍傷得如何?”
喘了口氣,陶輝摘下皮巾扇著汗,恨聲道:“好狠啊,苟熒那王八蛋的反手三刀一記砍在頭兒右肋,一記削掉了頭兒一大塊肩胛肉,另一記就差點把頭兒的內臟也挑出來,那一刀幸虧偏了偏,只透過了右胳肢窩,要不,頭兒就完了!”
長長吁了口氣,衛浪雲介面道:“如此說來,易兄性命無礙了?”
點點頭,陶輝道:“就是傷得太重,卻還要不了命。”
望著陶輝那黃禿禿的,泛著古銅色油亮的腦殼,衛浪雲道:“陶兄,那個蒼黃枯槁的漢子,我估量也是‘鐵血會’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