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不能痊癒,也必會長合許多,怎會輕易便被掙開?你去錫城時,定是做了不該做之事,以至延誤了傷口癒合,是不是?”問話出口,兩腮不由自主泛起紅霞,與冷冰冰的神情極不相襯。
陳敬龍聽她這一問,想起與楚楚胡為之事,不禁面紅耳赤;垂下頭,乾笑抵賴道:“什麼不該做之事?你……你說話古里古怪、全沒來由,我可聽不明白”
齊若男長嘆口氣,輕聲說道:“我與慕容、雨夢她們,是不一樣的;你能瞞得過她們,卻瞞不過我你創傷不愈,定是……定是因為楚楚;我早就猜到了”說到這裡,再也忍不住害羞,板不起冷硬麵容,只得也垂下頭去。
陳敬龍暗自詫異:“她與慕容、雨夢不一樣?有什麼不一樣了?”忽地心中一動,省悟過來:“是了;慕容、雨夢,皆未成婚,不知人事,雖見我創傷久久不合,感覺奇怪,卻也猜不出個所以然來;若男卻是已為人婦的,見我傷口不合,當然能猜出是因為什麼”見她連“楚楚”都直截了當說了出來,已是確定無疑,容不得自己抵賴;無奈何,只得尷尬嘆道:“我一時糊塗,做出錯事,著實……著實慚愧的緊”
齊若男沉默半晌,緩緩搖頭,悽然笑道:“嘿,可笑……當真可笑……哈哈”輕笑聲中,並無半點笑意在內,卻是帶著哭腔。
陳敬龍愕然問道:“什麼事可笑?”
齊若男聽他一問,忽地悖然大怒,猛抬起頭,左手扯住陳敬龍臂甲,右手食指點著自己心口,瞪眼咬牙說道:“可笑是不是事,是人,你懂不懂?這個可笑之人,就是我齊若男,你明不明白?”言畢,憤恨難解,右拳猛揮,往陳敬龍當胸擊去。
陳敬龍急抬手抓住她手腕;駭然驚道:“若男,你……你這是做什麼?你有什麼可笑了?”
齊若男恨恨說道:“當初商容兒、雨夢懷疑你時,我極力替你辯解,甚至不惜與她二人怒顏相對;哪知道,你竟當真與楚楚有私,我維護你,原來卻是錯的;我如此盲目信任於你,難道不可笑麼?……我一直相信你是個光明磊落的好男兒、是個品行端方的正人君子;為了證你清白,我不惜……不惜喪送一生幸福;哪知道,你原來不是光明磊落、不是品行端方;我全是信錯了你為了給你這並不清白之人,爭得清白名聲,我付出那樣大的代價,當真是傻到了極處如此傻瓜,難道……難道不可笑麼?”說到最後,已氣的渾身顫抖、聲音哽咽;兩行清淚,奪眶而出,順頰緩緩流下。
陳敬龍深知自己的清白名聲,是齊若男付出何等代價方才爭回;深知這份“清白”,在她心中是何等份量;亦能猜想得出,當她發覺付出慘痛代價所維護之人,竟並不“清白”時,將是何等的失望傷心。聽她說完這一番話,不禁羞慚無地、悔愧無及;稍一沉吟,鬆開她手腕,嘆道:“是我不好;你要打,便打個痛快”
齊若男咬緊牙關,抬拳蓄勢,卻終究下不去手;遲疑良久,頹然長嘆一聲,鬆開陳敬龍臂甲、垂下拳頭,掩面泣道:“罷了;我已是他人之妻,你清白與否、與誰有染,都與我沒有半點干係我無權責你、無權打你;向你發脾氣,全沒道理;你我之間,過去的事,再也……再也不必提起”勉強說完話,忍不住痛哭失聲、哀傷欲絕。
陳敬龍見她如此模樣,不禁滿懷歉疚、憐惜,恨不能把她摟進懷裡,著意安慰一番才好;霍地警覺:“她已為,我豈可再過分親近?便是現在這暗夜之中獨處說話,讓別人見到了,也大為不妥”想到這節,不自覺便轉頭四望,卻見附近一些帳篷後面,竟當真有些軍兵探頭探腦,在好奇觀望;一看這情形,更是窘迫不安,忙低聲勸道:“若男,莫邪行動不便,身邊離不開人;你若再沒有緊要事情跟我講,便趕緊回去”
齊若男強忍悲悽,哽咽說道:“我還有件事,要問你……”陳敬龍急道:“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