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們自己看看好了!”彷彿是一語點醒夢中人一般,眾人立即紛紛取出帖子遞給身邊的“青衣門”諸位弟子。
不看則已,一經細看,不由諸位“青衣門”弟子都滿面驚怔之色:掌門師父的筆跡,他們自然再也熟悉不過,英雄帖上的落款,可不就是如假包換的師父親筆所書麼?
更有一位弟子韋楚劍竟然失聲叫道:“湛師姐,除了落款,其他的字,可不是雲師兄的筆跡麼?”
湛碧筠變了臉色,其實她在拿到帖子的那一刻,就已認出這是師弟雲中志的字跡了,但是此即一經韋楚劍喊了出來,還是不由後心一陣發冷——雲師弟是師父最欣賞最器重的弟子,數月前奉師命去了西南分舵,至今還未回來。這麼多帖子,他是什麼時候寫成的呢?再說,就算他寫好了,又怎能將師父的簽名模仿得這樣逼真無二?若不是他,那麼又會是何方人物,竟然既能惟妙惟肖地模仿他的筆跡,又能偽造師父的簽名呢?
“嗬!這可熱鬧了!”索飛鴻一路風塵地趕來,不想卓掌門沒見著,“青衣門”的弟子居然還說不知此事,他一向脾氣火爆,不由無名火起,此即又聽到韋楚劍這一聲,不覺一臉冷笑大聲問道,“湛姑娘,你若說卓掌門的簽名是偽造的,那麼,這位雲師兄的筆跡又該如何解釋呢?”
“索掌門,實不相瞞,家師數日前因為一件要事去了江南,而云師弟早在五月初就已去了西南分舵——依我看來,此事絕對是有人故意為之,絕非家師與師弟所為!”
霍雙城倒是不慍不火,聽得此言,他略一沉吟,又道:“湛姑娘,你既然這樣說,那不妨取出尊師與雲師弟的筆跡來,容霍某人再仔細比對一番,如何?”
不料湛碧筠還未及開口,門外已有一人朗聲笑道:“霍大師,多謝您的好意啦!”
“雲師弟?!”湛碧筠愕然地瞪大了眼睛——他怎麼不偏不倚,恰巧此時回來?!
不容多想,一名十分乾練的青衣少年已然閃身立在大門口,滿面春風的清秀面容,永遠含笑的雙眼和嘴角,可不正是“青衣門”後生中的第一高手、人送綽號“北春風”的雲中志麼?
只見他雙拳一抱,對著大院裡諸人團團一揖,然後又微笑著對霍雙城道:“霍大師,不勞您比對什麼筆跡了——那些英雄帖,正是晚輩與家師發出去的!”
“雲師弟,這是怎麼回事?”湛碧筠一頭霧水,“這麼大的事,我、我怎麼毫不知情?”
“湛師姐,師父怕門下弟子人多嘴雜,洩漏了風聲,多有誤會,所以才秘密簽好自己的名字,又將名單給我,囑我找個安靜所在寫好分發出去,對大家就說是我去了西南分舵而已。”雲中志始終一臉微笑——說真的,他平日裡就總是這樣一副好脾氣的笑臉,在“青衣門”里人緣頗好。可是此即也許是因為夕陽將下,而他又背光站在門口的緣故,在湛碧筠的眼裡,他這一貫溫和的笑臉,不知怎麼竟平添了幾絲詭異的味道,叫湛碧筠的脊背一陣陣發寒。
“這麼說,還真是卓掌門自己的意思了?”索飛鴻冷哼一聲道,“我就說麼,誰這麼膽大包天,竟敢冒充‘青衣門’的卓掌門來廣發英雄帖
盟主之約 。。。
呢!看來,卓掌門是想做武林盟主了哈?”
雲中志的微笑頗有些高深莫測:“不錯!諸位大約還不知道吧?紫微魔教的餘孽,居然在塞外草原東山再起,已然頗成氣候了——家師心憂天下,願效二十年前天劍謝大俠所為,率領諸位武林同道,共討魔教!”
“嗯,此話不假!”霍雙城憂心忡忡地點點頭道,“我在來時路上,確已看到三三兩兩的紫衣女子,當時還以為是自己多心呢,原來竟果真是紫微教的餘孽又來為禍江湖了!”
“霍大師所言甚是!”一名道號叫作“瘦鶴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