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上,放眼望去,身下是寬寬的比武場,此刻千百號群雄早已圍聚的水洩不通,比武場的盡頭立了旌旗,江風吹過,黑色的旌旗迎風招展,顯出上面威風凜凜的北斗七星來。
旌旗下襬設了焚香壇,分別有一排人坐在了壇下,先前那男子的雄渾聲音剛落,兩道邊各走出了一個年輕的男子,左首那個清瘦,身著白衣短袍,看著英氣勃發,右首那個矮小黑瘦,身上穿的更是黑色的長衫,仔細看過去,正是那丁繼先和譚觀道二人。
楊宗志和費幼梅看清楚譚觀道,不由得對視一眼,心頭都想起那日在苗寨中偷聽到的說話,這譚觀道此來,顯然是受了固攝與秀鳳的引誘,他來的目的,第一是為了所謂的羅蘭心經,第二……卻是為了葉若碎和丁嬈嬈這對並蒂母女花。
費幼梅心頭憐惜的想著:“丁姐姐當真好生可憐,她爹爹過世了,孤兒寡母的再沒有人來照顧,外人便打起他們門派的主意,甚至……甚至連她這女兒家的身子,都算計在內。”到了此時,她隱約有些意會到為何楊宗志甘願放了北斗旗的旗主位置不坐,外人來坐了這北斗旗的旗主,定然與丁嬈嬈或是葉若碎攀上了交情,一來二往的,日久對著如許美人,倒也難免生情,而丁姐姐這人顯然志不在衷情,而是……而是偷偷緊縮心扉,沉浸在她自己的幻想世界中,難以自拔。
費幼梅想到這裡,忍不住偷偷回頭瞥了丁嬈嬈一眼,見到今日盛裝而出的她,果然對著場上比武的場面毫不關心,她輕媚的束著小手,便是俏麗的眼角,也一絲都沒有落在場下,而是……而是悄悄飛起瞟了身邊一下,費幼梅狐疑的隨著她的目光望上去,正好對住楊宗志若有所思的側面,那側面線條俊朗至極,即便是自己隨眼看見,也忍不住偷偷的砰砰心動,費幼梅呀的一聲,恍惚著回過神來,對丁嬈嬈那做賊一般的神態,便多了些留意。
楊宗志匯聚目光,看著丁繼候先與譚觀道並肩走上了比武場,他們來到旌旗下面,卻不分開,而是……從身邊隨從手中接過了三支香,對著北斗大旗遙相拜了一拜,然後將手中的香插好在焚爐上面。
旗下面坐了幾個人,一字排開,當中那高髻女子,一臉肅穆,正是葉若碎,她的眼神慈祥的掃蕩在丁繼先的臉龐上,嘴角微微帶些滿意的笑意。身邊坐了三個老者,其中右首那個是昨日見過的束勁,其餘兩個臉生的緊。
待得丁繼先與譚觀道行過大禮,其中一個老者站起來呵呵笑道:“比武開始罷!”圍觀的群豪心情霎時緊張起來,眾人急切的搓著手,忍不住轟的一聲叫起了好。這比武場坐落在高高的廣場上面,廣場之下便是滾滾的大江,江水此刻正是湍急的時分,浪濤一起,遠遠傳來一陣雷鳴般的呼吼,燦爛的日頭閃過,眾人只覺得眼睛一花,這場下的二人便比鬥在了一起。
大家仔細看上去,喝斥聲下,兩個當今天下名號在外的少年糾纏在一起,一個通體白色好似白龍印日,另一個卻是黑衣黑髮黑臉龐,當真旗幟鮮明,譚觀道本是青城派鬥玄道長的得意弟子,他短劍在手,劍法盡走空靈一脈,楊宗志看的分明,所用正是青城派赫赫威名的伏魔劍法。
這伏魔劍法與楊宗志有些淵源,遠算起來,一年前在點蒼山下的伏虎鏢局裡面,楊宗志便見識過了這套劍法,當日裡夜雨十二樓派了六七個人去伏虎鏢局搶奪紫玉符,其中有一個矮小的漢子,手中使得正是這路劍法,現下這紫玉符早已戴在了費幼梅雪白的脖子上,而那漢子,也更是早已浮屍在了點蒼山下,世事流雲已經面目全非。
楊宗志眼神微一迷茫,心思便遠遠的飄了開去,身後一個敦厚的嗓音,輕輕的傳來道:“師妹,你怎麼躲在這個角落裡面,師父和師孃他們到處好找?”
楊宗志晃過神來,與費幼梅,丁嬈嬈一同轉過頭看去,見到不知何時,一個沉穩的少年走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