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不在我等之下,若是我等大舉而出,他必然逃遁,到時怎能追上?範師兄,程師弟和祁連師弟難道就白死了不成?”
他最後兩句卻是有意提高了聲音,頓時引起在場諸人一陣回應,紛紛點頭道:“任師兄說得在理。”
任名遙自詡天資出眾,在孟真人座下也算得上是得意弟子之一,然而誰都知道,只有得齊雲天看重,未來在門中才有一席之地。
齊雲天身為三代大師兄,未來極有可能接任掌門之位,到時身邊定需一批扶持之人,可這些年來他並沒有招攬班底,本來任名遙也並不急,兩人都是一師所出,他年紀又是孟真人座下最小,自覺最有希望得其看重。
然而張衍的出現,卻令他心中一陣警惕。
齊雲天一出關,便將張衍從魔穴中接出,此舉耐人尋味,而最令他感覺有威脅的是,張衍雖然修道時日尚淺,但是精進奇速,同時又是真傳弟子,修習的還是孫真人的《瀾雲密冊》,他把這幾點加在一處仔細盤算了一下,頓時悚然驚覺,自己的優勢在此人面前幾乎蕩然無存,還大有可能會擠掉齊雲天原先安排給自己的位置!
此人不能留!
現下卻是一個大好機會,若是這張衍被這妖將除了那是最好,若是不成,也可藉此一觀此人實力,將來再做打算。
範長青卻一時猶豫不定。
是那天離開靈頁島後,齊雲天曾對他說了一句,“範師弟,張師弟關係重大,若是你護持不周,我拿你是問。”
雖然他語氣說得平淡,但範長青當時卻打了個激靈。
要知道,雖然他們同為孟真人座下弟子,但是除了齊雲天是得自孟真人真外傳,其餘門下弟子皆是齊雲天代師傳藝,雖然他平時不擺大師兄的架子,範長青卻對他是頗為敬畏。
門中十大弟子,師徒一脈只佔四個,卻能和世家六個弟子形成均勢,一大半的原因就是因為齊雲天的實力為諸弟子之冠。
他說得話,範長青哪敢不聽?
他自以為理解齊雲天之意,張衍到自己手下就是來混功勞的,若是“意外”身亡,可是要拿他是問了。
他暗歎一聲,心道若是當著眾人的面偏袒張衍,那自己的臉面今後是沒處放了,可是齊雲天之話他不敢不聽,無論如何也要將其維護下來。
他一咬牙,正要開口,哪知這個時候,張衍站起身來,笑著一拱手,道:“範師兄,不如讓師弟下去一會此妖。”
範長青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開口,任名遙就立刻接了上來,道:“好!張師弟自動請纓,當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他一轉首,對範長青拱手道:“師兄,既然張師兄都如此說了,你也不可太過不近人情吧?”
範長青目光復雜地望了張衍一眼,也不開口,嘆了聲,坐在那裡抬了抬袖子。
任名遙眼中閃過一抹計謀得逞之色,霍然一轉身,大聲道:“張師弟出戰,必然馬到功成,我等便在此靜候師弟佳音。”
張衍微微一笑,並沒有選擇立刻飛遁出去,而是神色自若地走下大殿,再一步步走出殿門,門外玉臺上兩百多名明氣弟子見他出來,不由自主地閃身讓開道路。
待他來到玉臺邊緣處,卻停下了腳步,站在那裡靜靜不動,似在思索什麼。
大殿中頓時有人出言譏諷,道:“這張衍莫非怕了?”
“哼,沒有真材實料也不要來三泊斬妖,什麼真傳弟子,縱然身死也不過是一笑柄!”
“張師弟,你如此磨磨蹭蹭,莫非是想等那妖將自己逃走不成?”
張衍卻並不理會,雙目閉起,似在體察什麼,當所有聲音都在慢慢退去時,天地中便彷彿只剩下他獨自一人,靈機感應變得前所未有的空靈澄澈,不染一塵,他的意識中清晰的感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