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緩緩睜開雙目,他望了一望周圍情形,見張衍立在那處,彷彿與初見之時一般,便已時猜出結果,嘆道:“看來渡真殿主未曾把他說服,倒是把他打服了。”
張衍笑道:“服卻未必,不過也無需他服,只需要他知曉,那些妄念異思,還是放下為好。”
牧守山嘆道:“渡真殿主好手段。”
張衍看了看他,問道:“牧真人,貧道有一問,那造生潭神妙無比,那一位也幾是用到了極處,只這寶物內中生機精元莫非永不斷絕麼?”
牧守山笑道:“非是如此,陳老祖遺冊之中,曾略略提過,此寶之中有六種天妖精血,經祭煉之後,化濁存清,可補益人身生機血氣,至於平常,則需積蓄靈機,而其之所用,不亞門中多供養一位洞天真人,只不過自陳老祖之後,此寶並無主人,故到我手中時,已是積蓄有近萬載了,一時怕還無法用盡潭水。”
張衍這才瞭然,點頭道:“原是這般。”
牧守山目光投來,道:“說到此處,牧某心中始終存有一疑,我二人從成洞天之後,從未有過聯手對敵便是當年他被門中擒拿,我也不曾出來助他,也不知同輩之中,是否有人可抵擋我二人合力,渡真殿主現下看來還是遊刃有餘,不知可否給牧某一個答案?”
第一百七十八章 可待來日定輸贏
張衍方才一戰,法力損折雖是有些,但以他現下根底,此刻便是再鬥一場,也無大礙,不過他未有立刻回應牧守山,而是道:“真人與那位可能言語麼?”
牧守山一怔,笑道:“倒是不必什麼言語,要想知道自是能夠知道,不過我與他有過約言,平日各理各事,互不干涉。”
張衍微微一笑,道:“那卻還是先要問上一句,牧真人,你可願放下當年之思了麼?”
牧守山呵了一聲,他低首凝神,似在傾聽什麼,好一會兒,搖頭道:“他仍是固執己見。”又抬眼看來,“以我之見,渡真殿主若可贏過我二人合力,或許可以說服他放下心結。”
張衍言道:“當是要領教一番,不過卻非是今日。”
牧守山點頭道:“渡真殿主方才與他鬥過一場,想法力耗去不少,眼下再戰,對尊駕而言並非公平。”
張衍搖頭道:“非是如此。”
他神意一定,隨一聲鳴音,背後卻是躍出一到劍光,靈華湛湛,清氣盈溢,在身外環走遊繞,卻是生出一縷縷清忙驚虹。
牧守山神情大動,目光盯住那道劍光,臉上一片凝重之色,道:“殺伐真劍?”
張衍目光看來,道:“牧真人被囚這許多年,連趁手法器也無一件,眼下與二位相鬥,我以為卻是勝之不武。”
牧守山想了想,輕輕一嘆,點頭承認道:“渡真殿主說得不差,你有殺伐真器在手,我若無有法寶抵禦,也只有遠遠避開,只你可以劍遁空,我縱然在遁術之上還有些心得,最後也不過是仗著法力充盈逃脫開去罷了,想要勝你,幾無可能。”
張衍認真言道:“我回去之後,會勸說掌門將真人洞天禁撤去,歸還真人往昔法寶,等真人實力盡復之後,我二人可再次比過。”
他看得明白,牧守山畢竟受限於眼下窘境,許多厲害手段無法用出,在這等情形下將之擊敗,其怕是怎麼樣也不會真正服氣。那不如還了其法寶洞天,到時再真正論過一場,若能就此解決,那是最好不過,若是不能,卻要看掌門是何意思了。
牧守山聽了這話,卻並未露出歡喜之色,反而一皺眉,抬首看來,沉聲道:“敢問渡真殿主,門中可是出了什麼事端?”
張衍語含深意道:“真人放心,如今我溟滄派坐擁一十四位洞天真人,卻無哪家敢欺上門來,不過人無遠慮,必有近憂,現下無事,未見得將來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