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凌空雷震躍出之時有靈機異動,感應敏銳之人可以提前察覺到其在何方,他恐怕立刻就要吃上一個大虧。
張衍見狀,心下忖道:“這凌空雷震果還有缺陷之處,回去之後可再設法推演改善。”
這也正是他與對方交手的目的,一來可以由對手驗出自身到得哪一步,另一個,就是要看看,自家所推演出來的神通在鬥陣之上是否當真合用。
他雖在思索,但手中動作卻一點不慢,法力全力展動,一時四面八方皆是凌空雷震,縱然此法還有些許缺陷,但無論何種神通道術,只要多到一定數目,也足可用來克敵。
只見半空之中,時不時一道雷芒自虛空劈出,逼得三道人影遁走不停。
張衍目光掃去,他注意到兩人接連發動神通之後,身形都似是有幾分微微模糊,但是隻這麼一會兒,就又漸漸恢復,顯然是身軀之中一縷造生潭水在支撐。
他不由訝異,暗道:“得此一物,某些地方已可是接近三重境修士了。”
修士一旦煉化元胎,則本元精氣大為充盛,如廣湖聚水,輕難乾涸,不懼與人久鬥,尤為厲害的是,“顯陽靈身”也可分化數個出來,而二重境時破開障關越多,則靈身法力越盛,若到得六重障關之上,法力可與尋常洞天相比,這也是玉霄派為何忌憚玉陵祖師的緣故,其之威能,一人足可抵擋一派。
牧守山與兩個分身雖來回遁走,躲閃雷芒,但是始終在張衍身周千里之內來去,時不時還出手還擊一次,此時因不作正面相拼,遇到攻勢襲來僅只需避過就行,彼此之間也是一意相同,戰力比之方才,卻是不降反升。
這其實是他最厭惡的鬥法方式,仍此刻不得不用此法,這麼把戰局拖延下去,他有造生潭為依仗,不怕法力損折,而對手卻是不同了,最差也可逼其主動退走。
兩人纏鬥有半個時辰之後,張衍見其並無什麼後招,餘下無非是遊戰消耗之術,便無心思與之糾纏下去了。於是將法力一轉,只聞轟隆一聲,腳下萬里玄氣這一鼓盪起來,好如潮浪奔空,洶湧滂湃,連此間天地都為之變色。
牧守山不覺一驚,原來不知何時,那萬里玄氣如高浪擊空,自四面八方向中間而來。
他仰頭一看,此時天上還有一個裂口,正緩緩封閉,看去只要及時衝了出去,就可以脫身,然而他卻不敢往那處出走,怕是對方故意留給他跳的一個陷坑。
於是強壓住心下念頭,回頭一看,只這一刻,張衍身影也是隱沒了在無窮無盡的玄氣之中,再也尋不得在何處,顯是連返身一搏的機會也不給他。
到得此時,他唯有設法突圍,只得縱身而上,往那唯一一條看似去路的地方衝去,然而還未到頂,就見上方玄氣一攪,化為一隻大手,自上方壓來,卻將去路徹底封絕!
張衍在玄氣之中淡然看著,牧守山衝到了這裡,就好比兩軍對戰之時,孤軍深入,只要他把四下玄氣一合,立呈包圍之勢,不過其敢進來,想來也有辦法突圍出去的。
用神通道術強闖出去顯然是不可能的,那等若與他變相比拼法力,而其所闢洞天,早被陣法所鎖禁,那麼剩下唯一辦法,就是起了挪移遁法躲去外間!
果然,牧守山見事不可為,命兩個顯陽靈身上前抵擋那壓下大手,自己則是拿一個法訣,看去就要遁走。
哪知這個時候,張衍伸出手來,對他遙遙一拿,卻是使了一個五行遁法,其不由身軀一震,與此同時,數十道凌空雷震在他身邊炸開,天中只聞一連串轟震之音。
待雷芒逝去去之後,就見牧守山閉目站在半空之中,不言不動。
這一瞬間,張衍忽然察覺到,其身上也無了那股戾氣,眉宇間漸漸平和下來,顯然方才一靈已是退走。
少頃,牧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