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下去了。臥槽!黃花菜都涼了好嗎?那必須要想辦法脫身。黃花宗主不是笨人,他發現這位“鬼母”好像沒啥武功,旁邊那個惡婆娘武功也不算太高,與自己打個平手的樣子,最可擔心的是那個青年男子,這人武功高,有他在自己跑不掉!
只好走文明人路線,既然驛丞那貨是個老油條,只拿好處辦不成事。白衣教不是體制內的,想必不會像驛丞那樣油滑且畏懼六扇門了吧?
算算日子,辦喪事用了七天,路上又走了三天,十天下去了。他的人是騎的快馬,日夜不停,就算援兵來得慢些,也夠打一個來回了。
他算得並不差,白衣教果然來人了。來的卻不是賀泉,他雖然自己對秘寶不感興趣,不過整個黑道都在躁動,他得趁機做點什麼。也不是金長老,他得督促著孫子畫畫練功,且沒功夫理會個黃花宗。白衣教留著黃花宗,純屬為了噁心清水派。
來的是齊柳海,在連環剁手案中,由於賀泉親自為他奔波,刷了他很多的好感度,成了賀小教主的忠粉,被提拔做了個護法。遇上這事兒,賀泉就讓他跑一趟了:“齊叔去看看,你就是去看的。別管那個死胖子,六扇門這是要立威呢。他自己作死,不要連累了本教!那個‘鬼母’我也見過,至少面兒上是個爛好人,你不惹她,她才不惹你。”
齊柳海叉手稱是,一路切到京城往南方去的官道,第一天投宿的驛站裡一打聽,沒有這麼一群人路過,就懷疑姚妮的腳程沒這麼快,當即決定轉而南下。第二天投宿,還沒等開口問,就看到了這一堆人。得,也不用問了,就知道是他們。
齊柳海到了,卻先投個帖子,要見姚妮。
姚妮自然沒理由不見,香附見她有事,一看自己身上的孝衣,就避了開去。一見面,齊柳海先表達了白衣教教主與金長老對於姚老師的誠摯問候,並代金頤小朋友問他老師好。姚妮也親切地問候了賀教主和金長老,並且對金頤小朋友的資質提出了肯定和表揚。
好吧,這些都是虛的。
齊柳海一拱手:“此人是黃花宗的人,可否允他見一見他們宗主?”
姚妮笑道:“這是自然的。”
去求救的黃花宗人還道自己立了大功,走路都有點挺胸凹肚的。
齊柳海聽不見他的腳步聲了,看一看范姜柏,再看一看范姜娘,先問范姜娘:“不知這位是?”
姚妮就為他介紹:“這是我姑媽。”
齊柳海又問了夫人好,范姜娘也客氣地回了話,齊柳海是見過范姜柏的,與他寒暄了幾句。然後就果斷切入正題:“黃花宗的人求上了我們教主,他們宗主不想進京。我們賀教主卻是深明大義的,江湖與朝廷,從來是井水不犯河水,各有各的道兒。我們雖是黑道,卻也是照著規矩來的,所謂盜亦有道。您說是吧?”
姚妮弄不明白他的意思了,難道他不是來給黃花宗出頭的?於是她試探著問:“賀教主的意思是?”
齊柳海誠懇地道:“大姑娘,什麼事兒都瞞不過您的,如今江湖多事,只怕似這等切磋比拼的事情往後只會多、不會少。我們曉得六扇門的成例,不出了格子,並不驚動朝廷。如今這死的是個江湖郎中不假,卻不是我武林中人,這……我們只怕黃花宗這隻雞不夠肥稱,自己做了雞哩。”
他這般明白道理,姚妮又有點不好意思:“那賀教主要怎麼跟黑道上交待?”
齊柳海心說,賀主真是神了,這貨真是個爛好人。得,不是爛好人,也不至於廣授徒了。他的名字雖然搞笑了一點,但是做事是真的不含糊:“黑道上也要守規矩不是?規矩之內的,說句話不怕大姑娘惱,就算是朝廷通緝了,咱也得護著。規矩之外的,就算是把頭磕破,咱也不能犯糊塗不是?否則你來也應、他來也應,白衣教操不完的閒心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