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喬正岐跟羅誘提過自己?雖然可能只是那麼微不足道的一句,甚至被羅誘毫不經意地忽略了過去,但從羅誘的反應來看,喬正岐的確關注過自己,而且並不像表面上對自己那麼漠不關心。
原鷺捕捉到了這個轉瞬即逝的細節,實在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也許喬正岐從很久以前就看不慣她了吧?都是成年人,誰能接受自己的家被一個毫無血緣的陌生人佔去,父母原本對自己完整的愛也因此裂出了縫隙。
可是她又能怎麼樣呢?為了生存,為了擺脫可怕的命運,她只能默默地選擇當一個默語者,既來之則安之,既予之則受之。她欠他的,她真的還不起。
羅誘顧著和喬正岐寒暄,就把開題的事一併帶到了三人的餐桌上。他們聊著去年冬天在拉斯維加斯的冰釣和滑雪,原鷺默默地在一旁聽著,時不時攪動杯子裡的酸奶燕麥。
透過二人的對話,原鷺得知羅誘是喬正岐在麻理低一屆的學弟,因為同樣是c城人,並且都是高中就開始在國外唸書,加上平時志趣相投,二人的私交甚好。
這種另一個世界的對話,原鷺拼命想跟上他們的思路,剛剛聽明白了滑雪的裝備他們卻猛地一轉把話題投到了麻理的學院資金上,幾個這樣的輪迴下來,原鷺也不打算仔細聽了,轉而投入到為二人服務茶水的事業上。
喬正岐早上只喝了點咖啡,眼下又只喝了熱卡,原鷺覺著這樣傷胃就起身去給他買了份椰蓉吐司,順帶給羅誘又續了杯摩卡。
原鷺把吐司放到喬正岐的面前,又把新一杯的摩卡給羅誘換上。喬正岐瞥了眼吐司,原鷺看那表情還以為他不喜歡,心想矯情死這大爺算了,家裡不吃到外頭還不吃,餓死誰誰知道。
原鷺低頭專心地看起自己準備的論文思路來,過了很久才恍惚間聽見耳邊有個短促的驚歎聲“啊”。
原鷺抬起頭,還沒搞清楚發生了什麼狀況就聽見羅誘哭笑不得地說:“這東西學長你還吃得下去?我是回國後再也沒吃過,哈哈,有飯有菜還吃它做什麼。”
原鷺皺了皺眉頭,目光來回掃視著羅誘和喬正岐,看著喬正岐面前的空碟子這才明白過來羅誘是在說被喬正岐吃光的椰蓉吐司。
“嗯……很久沒吃,偶爾一次也不錯。”喬正岐若無其事地應道。
羅誘一臉討饒的表情:“就算槍摁在我頭上我也是再不吃了,當年在國外的實驗室裡可算是吃吐了,還是咱們中華料理真丈夫,天天冷食兒麵包飲料的真不習慣。”
所以其實喬正岐根本不喜歡吃吐司?
原鷺彷彿被雷劈了個焦頭煙腦,瞬間回想起早上張阿姨給喬正岐準備的吐司被他紋絲不動地剩下了,但是……自己給他買的吐司他卻吃得一點沒剩。
所以,這其實能不能算是一種示好?
☆、第五章
八點五十分的時候喬正岐起身去參加會議了,原鷺大概知道他要參加的是什麼會議,剛剛進圖書館的時候,圖書館門前的led移幕裡有碩博論壇召開的提示。
麻理和g大今年有對接交流的專案,原鷺心裡有數喬正岐絕非等閒之輩,只是想不到他年紀這麼輕還不到三十就已經負責帶隊交流,平時喬家的幾個姑姑話語裡提及喬正岐的時候都是一副眼睛長在頭頂的表情,原鷺聽得模稜兩可,隱約能聽出了不得的意思,卻根本沒想到喬正岐的職稱是正教授。
大約這就是資本主義與國內體制的區別,國內要想評上教授,光是教齡這一頭就能壓死一片,再加上人情往來,長袖善舞者又踩了一片下去,等熬到正教授的時候最起碼也人到中年了。
要不是喬正岐的車因為在圖書館前違規停車被校警拖走了,原鷺還不知道“喬正岐”這三個字在g大的校政處幾乎等同於通殺令。
後勤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