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方悠然皺了眉。

“多謝姐姐為妹妹出頭。”回過神的方嫣語挪到方悠然的馬車邊低聲行禮，跟蚊子叫似的。

方悠然置若罔聞，馬車裡的二人也當沒看見方嫣語。

方嫣語一時尷尬，壯了膽子：“姐姐……”

“別叫了，我可不是為了你。”方悠然瞥一眼。

飲溪大聲說：“眾位鄰里，今日這老婦當街辱罵還擾亂鄰里，我家夫人才出手稍加懲戒，眾位都當個見證。”

“好。”

“為賠償眾位家中學子，我家夫人自掏費用請京師學堂的夫子來此地免費講學，連續十天，自卯時一刻到戌時三刻，眾位家中有孩童的，來聽一聽，來日好高中嘞。”

“好——”眾人捧場。

京師學堂的費用巨高，可不是家家都能上得起學。

方悠然不在乎這點錢，得把老妖婆折磨得夠嗆才好。

方嫣語見方悠然不理自己，心下捉急，見馬車裡有人，想著套個近乎。

哪裡知道向馬車裡一看，竟然是兩個穿著灰撲撲，面板黝黑的平民女子，不是自己以為的大家閨秀，臉上的失望和嫌棄沒掩飾住，被幾人看個正著，氣氛尷尬。

曾夢姿翻個白眼：“果然沒腦子的人沒眼光，幾條狗就嚇得沒膽了，當花瓶都嫌煩，只能當廢物一腳踹了。”

說完，曾夢姿踩在馬車踏板上，再用身上彆著的破布一抖：“世子夫人，我幫你吹吹馬車上的灰。”

方悠然笑應：“多謝了，這車門真是許久沒清掃了。”

曾夢姿吹的灰全鋪在了方嫣語的臉前，嗆了好幾聲咳嗽，見曾夢姿直接把簾子放下讓自己吃癟，心中氣憤也不好發作。

不過再看方悠然一身的簡樸，連頭飾都沒戴幾個，方才心裡的窘迫感頓時消散。

“聽說姐姐的嫁妝都買了城北的爛地，還有錢能請的動夫子嗎？”

她前世在鎮國公府不說中饋了，就是月錢自己都沒有。

看來方悠然過得也沒比自己好多少。

“快把話收回來，別惹世子不快才好。”

惹了不快才好呢，讓那瘋子拿著劍砍了你。

方悠然不明白為什麼方嫣語的語氣轉變這麼快，雖說不是為了她，可自己也是救她的人吧？

從頭上隨意拔個木簪子，方悠然開口：“飲溪，現在就把這金絲竹簪子拿去兌了請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