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苦寒,從林信的信來看,定州就算能消化那些東西,價格肯定也不會太高。何況尚平進的那些貨都是奢侈品,一般人買不起。”
林清婉和易寒的目光就忍不住越過太原落在了遼國上,易寒面色微變,嚥了咽口水道:“不,不至於吧?”
林清婉卻目光清亮道:“有何不至於的,走私而已。”
過了太原就是大梁和遼國的邊界線了,雲州一帶自被遼人佔去後就再未收復過。
易寒見姑奶奶竟如此冷靜,他忍不住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道:“姑奶奶,尚家可沒養兵,他走私陛下可不會留情。”
“尚家沒養兵,但趙家養了。”林清婉冷笑道:“難怪呢,尚平如此偏向趙家,原來趙捷手下的兵也有尚平的一份?”
易寒糾正道:“那是盧家軍。”
“在趙捷手下這麼多年,誰知道它是姓盧,姓趙,還是姓石?陛下養虎為患了。”林清婉心頭的石頭落地,轉身坐在桌前道:“派個人過去幫忙,不必拿到實證,只要知道他們過了邊界是跟遼人交易就行。”
也就是說保命為上了。
易寒鬆了一口氣,卻又糾結道:“不拿證據?”
“尚平不足為慮,但趙捷不可能不派人盯著,想要拿到證據可沒這麼容易,”林清婉笑,“來日方長,我想既然他們有合作,那肯定是每一年都會進行交易,所以我們不急,先保住性命要緊。”
易寒這才應下,提筆與林信寫信,“那裡距離定州不遠,我讓林信和林生策應,若有意外讓他們往定州去。那是東北軍的地盤,趙捷插不上手。”
易寒應下,接過信便要退下。
林清婉激動的在書房裡轉了兩圈,她一直想抓住趙家與遼勾結的證據,卻一直拿不到實證,現在遼國的細作潛伏起來,她也無路下手。
現在尚平卻給她開啟了一扇窗,她可不相信沒有軍隊背景的商品能走私,所以他後面必有趙家的背影。
走私,在現在各國並不少見,不說趙捷,就是鍾如英,盧真和徐廉手上都不乾淨。
當年林禮和石謙能養起軍隊不也跟鄰國互通有無嗎?
當然,是不交稅,私底下的那種。
所以,走私在大梁是重罪,卻也不是重罪,權看你走私的人是誰,物品是什麼了。
邊關大將因為要養兵,大多有私底下做些不能放到檯面上來的生意,碰上不是邊關大將走私,只要不是糧食和鐵器,一般皇帝真要問罪也就是流放幾年。
林清婉沒想抓著尚平的這個把柄不放,她要的是趙捷和遼人聯絡的渠道。
既然他與遼國細作有合作,那就表明他們的合作不止是走私那麼簡單,找到了他們聯絡的那個人,再去查他們勾結的證據就要容易得多了。
她要告也不可能告趙捷走私,她要告便是告他通敵賣國,那才是死罪。
林清婉轉身翻出林潁的手書,翻到他記下的一筆與楚國交易的頁面微微一嘆,說到底還是天下不統一,這才這麼混亂。
第二百七十九章 暴露
許軍蹲在草地裡一動不動,身上的雪落了厚厚的一層也未抖落,只有眼珠子轉了轉,盯著前面的兩個商隊完成了交易,他便將遊移的目光收回。
他發現兩邊商隊中都有眼神銳利,警惕之人,所以不敢盯著一個人看久,只能遊移著注視場中,偶爾收回目光。
等兩邊清點完貨物,時間已經過去兩個時辰了,這才交易完畢各自離開。
等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他這才慢慢的從地上起來,抖掉身上的積雪。
今天實在是太冷了,北方肯定更冷,難怪今年的交易提前這麼多。
許軍雖跟著尚平的商隊來這不久,但聽他們的交談便也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