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個人來送信,侍墨說好像是二舅爺身邊的人,反正我是沒見過。”
尚明傑微微點頭,家裡肯定沒什麼事,有老太太在呢,那就是被二舅氣著了?
尚明傑心中一動,想到了中秋時的事,他忍不住轉了轉眼珠子,輕咳一聲道:“我們走吧,去廚房看看,讓人給父親燉些湯。”
“這等粗活小的去就行了,哪裡用二爺親自去?”
“不,我要親自去!”
尚平沒感受到他兒子的心虛,卻感受到了他兒子的孝心,心中有片刻的欣慰,但這並不能抵消他的難過和焦慮。
錢沒了!
只要想想那一大筆錢他就忍不住心痛,然而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當務之急是他的貨還沒備齊呢,難道還要去錢莊借?
想到離最後的日期也不剩多少了,哪怕臉色都發青了,他也得拖著病體起身去錢莊借錢。
尚平就沒想過有人會盯著他,所以出入錢莊並沒有過多遮掩,這下不僅易寒留在京城的人查的一清二楚,就連半吊子的尚明傑都知道了。
易寒的人可不管尚平這麼做的背後意義,只管把實情寫了傳回去,尚明傑卻不能這麼沒心沒肺。
所以,他爹到底為什麼需要這麼多錢?
從中秋到現在他可是出入了不少錢莊。
洗硯和侍墨花了不少銀子叫人盯著,沒兩天便來回話道:“二爺,老爺是借錢做生意呢,買的都是些常用的商品,其中鹽茶和綢緞最多。”
尚明傑就愕然道:“做這些生意要從錢莊借錢嗎?”
洗硯也很疑惑,撓了撓腦袋道:“說不定老爺很缺錢,不好跟家裡拿,就想自己掙些私房錢呢?”
“可是……”可是轉手賺的錢除去給錢莊的利息根本不剩多少了啊。
如果是以前,尚明傑不覺得這有什麼問題,可近來他在兵部做的最多的就是整理檔案,其中糧草籌備的檔案最多,最繁雜,也最瑣碎,全交給了他們這一批新晉的三個進士。
上面除了糧食的價格外,自然也有鹽茶的價格,且全面的很,各地,各時採購的價格皆不一樣。
特別是前幾年朝廷窮的時候,兵部的官員為了利益最大化,還特意將這些物品的各地差價,及進價和售價都羅列出來。
甚至最窮的時候,兵部還要花錢從江南買入綢緞,運到京城賣掉,再買入瓷器,運到河中一帶賣掉再購買糧草……
所以前些年御史臺幾乎就盯著兵部和戶部了,只要他們敢貪墨立即就彈劾。
兵部的官員為了好查賬可是把這些功課做得足足的,尚明傑近來整理卷宗,自然也知道各地的鹽茶價格。
哪怕有起伏,那起伏也不會太大,所以以現在的價格,哪怕他爹就是把江南的綢緞運到靈州一帶去,除去來回的路費和花銷,賺的錢可能只夠錢莊的利息。
他爹幹嘛要費這個勁兒?
尚明傑不懂,但再往下查就查不到了,因為他沒人手啊,花錢請的人在京城裡盯幾個人還行,出了城就不行了。
而尚平買的貨物早就出城了。
尚明傑查不到,易寒留下的人卻不可能查不到,他小心翼翼地跟著商隊往北而去,一開始還以為他們是要去太原,但越走越不對勁,他不得不趕緊傳信回去給易寒。
他一人只怕查不來了,得來個人幫忙。
信傳到林清婉手中時,閱已經基本裝修好,林清婉看了一眼便蹙眉道:“過了太原還往北?尚平這是想要去哪兒?”
易寒看著牆上的地圖道:“是往東北。”
林清婉也回頭看向地圖,微微蹙眉,和易寒齊聲道:“定州?”
林清婉丟下手中的信,點了點桌子後搖頭道:“不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