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道:“這不是楚師叔所修煉的夢魅青冥身法麼……怎地……怎地……岐黃宮一個小小丫頭,內功已精進如廝?”
泠然眨眼間撂倒了六人,對自己的身手大感滿意,見高南劍認不出她,而且口氣中充滿了怨憤和不服,便想戲耍他一番,咳嗽一聲,細著嗓子道:“哼,你不是說岐黃宮偷學你們家武功麼?我怎麼聽說天樞的夢魅青冥身法是偷學了我派的驚鴻照影?”
高南劍大怒,提劍就要與她決一高下。
危桓子低喝一聲將他斥退,再次稽首道:“姑娘果然是岐黃宮門下高徒,說得不錯,我派的夢魅青冥身法據說是先師當年從貴派學得,皆因男女體質不同,故而經過修改,才更名為夢魅青冥。”
泠然挑釁地衝高南劍一揚下巴。
高南劍道:“別在這裡得意洋洋,以為多了不得似的,若非有先祖師留下的遺訓,就憑你們家姓薛的擄走了我的小師嬸,就當踏平岐黃宮”
換在兩年以前,高南劍罵一罵岐黃宮泠然肯定是一笑置之,現在她身為岐黃宮一員,又受紅綃公子和渡夢仙子的大恩,立刻就怒從心起,將月華練往一抖,道:“踏平岐黃宮?小道士莫要胡吹大氣”
有師祖在場,高南劍只氣得臉紅脖子粗,倒也不敢造次。
危桓子自然不願看到徒孫與泠然一戰,正要說話,遙遠的天際忽然亮起了火花,引得大家都舉頭去望。
尤其是泠然,在看到那獨特的藍色火焰後,心裡咯噔一聲,顧不上向他們詢問楚玉的訊息,也理會不得羅娘子等人,急忙就朝那個方向飛掠而去。
危桓子不知什麼情況,留下那中年弟子看守人販們,祖孫二人駕了鶴,緊追泠然。
那藍色焰火以前在京城的時候就曾用過,是紅綃公子送她的竹哨所發出的求救訊號,不知怎麼會出現在房縣城外的夜空。
泠然心頭突突直跳,飛跑中見又有兩道藍焰升空,覺得事不尋常,頭腦中一片混亂。
盞茶時分,她已跑到一個山坳口,正想揚聲高呼,就見前頭有燈火閃爍,跑上去一看,竟是渡夢仙子和杭莫兒,兩人提著氣死風燈站在一處高崗上眺望著遠方。
乍見她出現,杭莫兒顯然有些意外,隨即猛地跳下來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手上力氣奇大,吼道:“快隨我回去”
“發生什麼事了?”沒有見到紅綃公子出現,泠然本就預感到不妙,現在看杭莫兒歇斯底里的狀況,除了她的霖哥哥出事,顯然不會有別的事讓她這麼激動。
渡夢仙子倒是坦然平靜得很,吐出一句話,卻如晴天響起個霹靂。
“回去見他最後一面吧,找楚玉,不爭在一朝一夕。”
泠然疑心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從頭到腳瞬間冰涼,不自覺地道:“師父您說什麼?”
杭莫兒驟然放聲大哭,揚手就給了她一耳光,叫道:“就為了你該死的要漂亮,霖哥哥他……他,你自己回去看吧他活不過這幾日,看你要如何自處……”
聞言泠然根本覺察不出臉上的疼痛,反而抓住她問道:“師兄他,他怎麼會?”
因為運功之後他們還相處了三天,泠然原來也曾擔心他體質受到大損傷,不過看到他行動自如,武功好像也未受影響,這才沒有往那上頭去想,現在連師父都趕到這裡,顯然杭莫兒說的是實情。
那個看似聰明絕頂,實際傻得令她心碎的人,果然做下了她無法承受的事。
她一片茫然,只曉得發足狂奔,不盡早看到他,說什麼也是徒勞。
杭莫兒抹著眼淚跟著她跑,渡夢仙子卻將手上的風燈一掌送上半空。
幾聲鶴鳴之後,危桓子拍鶴下降,落在渡夢仙子對面。
他的鬍子眉毛似被風吹動,又似在顫抖,深深一稽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