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自她面上掠過,並沒有認出她。
為首的是一鶴髮童顏的老道,三綹髭鬚飄揚一尺餘長,身材挺拔,昂藏七尺開外,目中神采奕奕,根本就不像個老頭。不過他面容慈和,態度更是謙恭,向她端端正正地一稽首道:“貧道天樞派危桓子,這廂有禮了。敢問姑娘剛才以白練飛出長刀時,用的可是岐黃宮獨門秘技?”
泠然皺起眉,有些為難,天樞和岐黃之間的是是非非好像相當複雜,她不知該不該老實回答。
孰知高南劍卻冷冷插話道:“師祖何必跟她客氣依弟子所見,什麼岐黃宮秘技,分明是我天樞內功手法,他們慣常會將別人的東西據為己有,只怕還能按上個子醜寅卯的名字,那就當真是他們的了?”
這死高南劍不開口則已,每次一開口都能把泠然氣個半死,瞧他將岐黃宮描繪成日本人霸佔釣魚島,菲傭強稱南中國海為西菲律賓海似的,真想跟他打上一架。
那群人販子看到他們騎鶴而來,都以為是神人降臨,男子們全匍匐到地上開始求告,連那個被她捆成粽子的也轉而向他們求救,倒好像泠然才是個十惡不赦的大魔頭。
還是那個“玉面牙婆”羅娘子有些閱歷,跑前幾步,輕顫著問道:“天樞派?道長……您說的,可是武林大會上奪得魁首的清衡子道長的師門?”
危桓子點頭答道:“師弟頑劣,壞我軫水宮清修,女施主不提也罷。”
聽這老道話裡的意思,清衡子竟是他的師弟,也就是說,他應該是現任掌門的師父。
泠然聽清衡子說過當年差點被他師兄逐出師門,後來見他率性在王府中出沒,後輩弟子追著他跑,她還以為他的師兄早已作古,他身為掌門師叔,才得以那麼放任自流的,誰知掌門的師父還活得好好的。
羅娘子的疑問得到危桓子的證實,激動不已,直挺挺地跪下,連聲說:“道長,道長,聽說天樞的開派祖師是得遇仙人才修得莫測的神功,你們收不收女弟子?不收的話,我自薦為道長們灑掃奉茶,帶了我去吧”
危桓子想是沒見過這樣的人物,微微一愕,轉頭看了看隨行的另一位弟子。
那名弟子看上去年紀也已在四十開外,一臉的沉肅精明,這時伸手接過高南劍手中的朴刀掂了一掂,向危桓子道:“師尊,這婦人在江湖上人稱‘鬼面牙婆’,專門坑蒙拐騙良家女子和小兒倒賣,殺人無數,實是惡貫滿盈之輩。”
泠然一樂,心想原來羅娘子的外號是“鬼面牙婆”,這道士還真是見多識廣,光是看了眼兵器就知道人家是什麼人,與她以往見到的幾個天樞門人都大不相同。
聽了那道人的話,危桓子不過是面上微微起了波紋,高南劍卻已長眉倒立,“唰”地一聲,隨身長劍已然出鞘,直指羅娘子,看樣子想一劍跺了她替天行道。
羅娘子嚇得屁滾尿流,委實沒料到關在天樞派什麼什麼宮裡清修的道人們知道的事這麼多,她在江湖上不過是一個不入流的小角色,哪裡敢跟天樞門人動手,自地上爬起來就欲遁走。
那夥跟著她來的男人都是混慣了江湖的狠角色,此時見老大落跑,頓時都跳起來往四面八方撒開腿狂跑。
這好像是人們小時候就學會的一種逃命方法,說兩個人的時候要向兩邊跑,這會兒他們有七個人,除了倒在地上哇哇大叫的那一個,其餘六個人朝六個方向跑得比兔子還快。
泠然有心賣弄,展開“驚鴻照影”絕技,身如鬼魅,倏忽間在許多方位遊走了一遍,所到之處,逃跑的人就應聲倒地。
中年道人在她收拾人的功夫,將手上的朴刀倒轉過來飛射出去,刀柄正中騰身而起的羅娘子後心,那婆娘慘叫了一聲,跌落塵埃,半天也爬不起來。
高南劍還未出手,已被危桓子擋住,呆呆地看著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