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是從日本國內的平面或立體的媒體上得到的膚淺知識,只不過道聽途說個大概,而且多半又是不太正面的負面報道,沒有太多太好的訊息。
自從和久美子走到一起之後,我也曾做過對中日關係的獨立思考和種種分析,試圖找到自己的答案卻效果不佳,真有些“剪不斷理還亂”。尤其近百年來兩國之間的種種恩怨,也許是那些經常出現在電視節目中的各種中日問題專家都無法說清的,他們侃侃而談之中翻來覆去的也就是那些話而已,無論卷不捲舌說得都差不太多。
學生時代曾看過一部描寫被那場侵略戰爭席捲命運的一對中日夫妻的電影,電影中無論是中國丈夫還是日本妻子在強大的戰爭機器面前都是微乎其微,誰都無法逃脫最終的殺戮蠶食,人性到底是善還是惡,放到任何時間任何空間都是一個永遠討論不完的話題。
我想我和久美子應該不會面對那種情形,也不希望那段慘烈的往事重演,但我隱約地感覺到在今後的具體生活中彼此都會面對類似性質的問題和場面,總會有這樣或那樣的不適與矛盾甚至衝突以至於屈辱和蔑視,我已準備好應對一切可能發生的挑戰,做我能做的一切去保護久美子,做到一個男人應盡的義務。既然無法改變環境,只能選擇改變自己。
在我家現在居住的這個小區的中心位置有一箇中國風的涼亭十分醒目,紅色的圓柱,綠色的瓦簷,四個簷角捲翹向上,很典型的中國傳統建築風格,算是小區裡的一個亮點。夏秋兩季多是一些老人們抱著自己的寶貝孫子孫女外孫外孫女相聚於亭中,避開陽光的烤曬,覓得一處難得的陰涼;老人們逗著懷中的孩童,一幅最為中國人崇尚的天倫之樂、晚年美景;到後來這個涼亭已然成為小區裡新誕生的小生命的初登舞臺,在這裡可以得到毫不保留的誇讚與呵護,老人們臉上笑不停的皺紋是其辛勞一生的縮影和褒獎,只要能夠抱上自己的孫輩此生便可足以,沒有任何超然不實的奢求;襁褓中的孩童彷彿是自己的來世託生,吃再多的苦都比不上能親自牽扯那肉嘟嘟的小嫩手送其上學下課,無論風裡雨裡百折不回。
父母雖然口中不說,但早已羨慕上那些可以去涼亭裡“誇耀”的鄰居們,憧憬著什麼時候那亭子中心的主人公能換作自己,抱孫子的心早已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但他們萬萬沒有料到的是,等到我和久美子的孩子真的出生了,卻發現全然不是想象中的那個情形,中國的傳統一套在久美子的面前有些行不通。而這件事也直接導致自從久美子進門以來雙方的最大沖突,再一次把我夾在當中間,好似日本料理中的烤鰻魚,被來回地在旺盛的火苗上翻烤,茲拉茲拉滴著油。
本來涼亭堪稱得意之作,也算當初開發商為全體居民做了一件實事好事。雖然產權一如既往的辦不下來,好在我家不存在投資倒房的問題,也沒有孩子上學戶籍的困擾,一半時倒也無所開發商老總的謂。
距涼亭僅三四米處挺立著一尊一米半高的歐式風格雕像,一個上身*的豐滿歐洲女人和身前一隻辨別不清是山羊還是綿陽的毛茸茸的動物偎依在一起。從五官特徵和體型上不難看出確實是一個歐洲女人,裸露的上體豐滿甚至有些肥胖,一對肉乎乎的*高聳,腫脹的感覺彷彿充滿了奶水;而這隻既像山羊又似綿羊的動物無需多論,左看右看都像是粗心的雕刻師的失誤之作;而這個女人和羊的組合也讓人摸不著頭腦,不知要表現什麼主題何種主義,莫非在中世紀的義大利鄉村裡也曾流傳過一個經久不衰的牧羊女的故事?
誰也說不出這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