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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出,那起碼是一排官印雪花錠。豈有個不露喜色的。待侍從將銀子打包兜好,便虛推了幾句,拎著銀子包千恩萬謝的去了。

“鈞臺何以突然改變議定,又將沈儀光留下?”杜崇挽好袖子不解的問。本來商量好,今日借個類似“廟小供不起大菩薩”的理由,把沈驤打發走。可是葉茂不知怎的,臨場改了主意。

葉茂向杜崇伸手做了‘請用茶’的示意,先行托起茶杯撥了茶葉輕呷一口,“升良有所不知。年少時節,本座與沈延召算是有些私交。其人性情好,同門弟兄,甚至當時還是太子的先皇,都喜與之說笑。其加冠封侯之後,便再無人敢冒然逗他。然而,在其得子之後,乃至今日,沈延召溺愛其長子,卻又明確表示不欲此子入仕為官;以及長公子驤機智應對迅速···如是類傳言不絕於耳。初始只道是同僚們不便與沈延召玩笑,轉而與其子逗樂。直至近年才得清晰其心意,沈儀光實在是朔寧侯步給自己的一步絕佳退身之棋。”

杜崇捧著茶杯一時間有些惑然:“卑職對鈞臺方才之言,有所不解。怎會是……朔寧侯以其愛子為自己鋪陳退身之路?”

“朔寧侯之智誠如其號曰——嘲風,最長於見識。見微知著,管中窺豹之能,同門中無人能及。偏生就溺愛其子落話柄於人,焉知不是他故意賣的破綻。遇明主時,憑此避開盛極而衰的驟然兇險;遇中資之君,不屑於相輔,則可以借教子不嚴彈劾其辭朝而去。真是好算計。只是升良也看到了,沈儀光之智目下只遜於歷練不足,假以時日,此人能量未可限量。若能將其收在手下,本座何需再忌憚南面那位王駕?三五年內平靖關外流寇,當不是難事,其後麼~~~倒要把多年的是非與之分撥清楚。”

杜崇手上一抖,被熱茶燙了上唇,忙用手指按住,語音含糊的說道:“鈞臺高瞻遠矚,卑職佩服之至,必定全力配合。既如此,鈞臺之意是……年後就將沈儀光禁閉在文案庫?”——“哦,派人留意著就是。目下還不便與鶴衛,以及武靖王幾方面鬧得太僵。”葉茂頗有些煩悶的捏著太陽穴。

幾日後,那份即興手書的文稿和謄抄,分別出現在武靖王獨孤澹,及另一位謀者的案頭,那人便是陸昱。

陸昱手執底稿反覆品讀幾回,頻頻點頭輕嘆:“好文采,真是好文采!若將此人留予葉沐泓那匹夫,直如明珠暗投,良駒伏犁。必要思謀一萬全之策將此人挖出來。”說著將文稿壓在一方賀蘭石鎮紙下,執筆濡墨,揮毫謄抄。

“好文、好字、好意境!”獨孤澹雙手夾著謄稿看過後大讚。“之前還擔心儀光被置於葉沐泓那裡,會吃虧鬧小性;如今倒可放心了。這孩子自小急智,於最快時候之內為自家開闢一片境域,如今更是練得駕輕就熟。莫如,我再助他一回。”說著將文稿夾在書頁間。又傳令候命親兵,附耳幾句如此這般吩咐了一番。

一笑自妖嬈春風蘭麝飄

滿乾坤無處不瓊瑤

開懷大笑出門去不屑凡夫蓬蒿

喜春來夭桃綻揮鞭灞橋

人生由己 當念良辰美景

和煙細雨弄巧 看萬種冰消

花發南枝 宴賞雕欄散誕逍遙

偶聞商娥唱花過三春顏色消

風情天性弄簫衝破鴛鴦調

莫道歸日何年 也休說功名盡在長安道

江上舟搖樓頭簾招 顯風流還需趁年少

東風正好 把酒蓬籬日遠天高

少年已知道有情天亦老

對月盡歡開懷抱 盞中無憂

斜倚竹榻醉聆細雨打芭蕉

西風又翹 玉堂揮別獨奏長亭道

關山萬里賒濁酒無照 散發狂歌今宵

紫金夢散龍蛇巢

恨斷胸藏萬古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