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惡奴;沈垚當時險些被二哥廢了雙手,後來連跪了三日才未被逐出宗藉。如今被他撈到報復機會了。”說著又轉頭問李珪:“那廝可曾行有其他齷齪勾當?”
李珪搖頭:“公堂之上,那廝還沒這個膽量。最不過就是加大用刑量。”
沈驤從疼痛中甦醒,微動之下扯到身體各處傷痛,疼得幾乎又要暈過去。半晌看清眼前的人,喘著氣喚著雨航上前。“無論如何···先把琛哥送走···儘快···。我這裡···不過一時之痛,熬過去並無大憂。但你和琛哥···都危險,你···快走。我若脫險···定去尋你,決不食言。”稍緩口氣慢慢轉向沈馳:“三弟···回去之後,不可將此情形···對娘說起。孃的菠··經不起,你們閉門謝客···切不可為我到處奔走,那樣我必死無疑,安心等著爹爹回來,聽見沒有!”
雨航哭得語不成句,顧不得許多張開手臂,摟住瑟瑟發抖的沈驤為他焐暖。“你受如此酷刑···我如何能撇下你···”
沈驤搖頭勉強撐出一笑:“上面問罪之議已定···我是墮於幾方面的夾縫之間,才有這番皮肉之苦···如今端看皇上對太后的孝心···是否足以重過家國天下···也看我是否···奇貨可居···,我與松延宮都出動了彼此的底限,故而才勢必要有此一劫。雨航你千萬依我這次···把琛哥帶走···如此還可望替我···多掙得一分生機。快走···再不可來探監。若能逃出這牢籠···我明年定去安遠故處···找你。”
見雨航抱著自己哭得泣不成聲,偏生自己又動彈不得,沈驤只能打起精神對沈馳呵斥:“我的話對你們···都沒有用了。還是想問我要回爵位?”——“沒··沒有的事。”
“那便快走!”沈馳不禁打個冷戰,不由分說拖曳著雨航捂著嘴,一路嗚嗚咽咽,逃也般出了大理寺。
這邊李珪剛剛從牢中出來,低著頭只顧走路,一下子與人撞個滿懷。驚愕之下剛要喝問,那人將一面金牌幾乎拍在他臉上。李珪立即咬緊牙關將所有話語嚥進肚子。
足有半個時辰之後,沈驤頭上蒙著的黑布罩子被扯掉。發現自己已經被解下,身上的鐵釘也已經拔掉,草草上了傷藥。目下所在處是相對齊整些的監舍。看來是有重要人物提神。
睿嘉帝緊裹著黑披風,直感到兩腿像是浸在冰裡,骨節中都要滲出冰渣。室內藥味血腥味嗆得幾度作嘔。終於草榻上的人清醒過來,他動了一下還是放棄,繼續坐在木凳上說話。
“只要你今後好生跟著朕。朕一定製沈垚矯旨之罪。看到你流了這麼多血,朕···不忍。”
驤冷澀的掃了睿嘉帝一眼,哂道:“沈氏父子為這天下出生入死拼盡身家聲名;流幾滴血算什麼!只是從此忠誠仁善再不會存乎於君臣間而視乎於天良。騰龍歸去,嘲風不望;鳳相散盡,良禽自是擇木另棲。這便是幾年後昌之一朝的運勢。”
“你說什麼!”睿嘉帝以為自己聽錯,亦或是沈驤昏迷之際的囈語
君臣、親族、兄弟間的緣分已經耗盡,那便就此攪亂這片偽善,讓你看清手中掌握的,竟是怎樣一個天下。“先帝殯天起因,陛下真的相信太后之言;認定是親軍護衛失手?你錯了,她其實對先帝和二皇子;一個都不想放過。若只死了小的,沈氏一族包括你都難逃誅戮;因此最好是父子同亡。
想明白麼無論你怎樣,都是於德行之上站不住的。君座健在,你覬覦大位為不忠不仁;父親橫死,你視大仇不報為不孝不義;若誅真兇勢必殺傷生身之母,為忤逆無良;挾先帝故恩以制朝臣,為寡德無恥。”
“沈儀光,你寧死也不肯留在朕身邊···效忠,···居然還敢毀謗太后···”睿嘉帝萬不成想沈驤竟是凸顯猙獰,一時間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