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您怎麼可以這樣?陳敬龍饒我一命,我們不能害他;您……您說過要報答他的……”
尼德伯爵嘆道:“他是我暗族第一強敵,既然碰上,我便必須殺他,絕不能平白放過!這是關係國家民族的大事,容不得講什麼個人恩情!他饒你一命,我當然會有所報答;他死後,我會妥善保護他的屍體,不容別人損毀折辱,並要為他打造金箔棺材、舉辦隆重的葬禮;這些花費,便權當是換取你性命的贖金吧!”
紗維亞急道:“不行;我們不能恩將仇報……”尼德伯爵厲聲喝道:“我暗族將士,死在陳敬龍手裡的不計其數,我暗族人與他仇深似海!他饒你一人的區區小恩,何足掛齒?我肯認真與他談這許久,已是看在他饒你性命的情義上;如今私義已了,只論公事;今夜必要殺他,你勸也沒用,不必再言!”說著,奮力揮袖,甩開紗維亞拉扯,以示絕決。
紗維亞眼見難改父親決心,尋思一下,猛然躍起,踩著衛兵肩頭奔過,衝進包圍圈,到陳敬龍身前站定;轉身望著圈外的父親,咬牙喝道:“尼德家族,不能幹出恩將仇報的下作事情,無可奈何,我只好把這條性命再還給他!你要殺他,便先殺了我吧!”
尼德伯爵又氣又急,叫道:“紗維亞,你這是幹什麼?你怎麼可以這樣糊塗?”
紗維亞正要介面,陳敬龍輕聲嘆道:“紗維亞,你父親以民族大事為重,並沒有錯;你不必再維護我,讓他為難了!再說,要殺陳敬龍,並不容易,你不用為我擔心!”言畢,探手揪住紗維亞後領,揮臂一甩,將她扔出包圍圈外;跟著翻身上馬,揚聲喝道:“數十萬大軍,猶困不住陳敬龍,被我突圍而出,何況這區區五百衛兵?伯爵大人,你想殺我,絕無希望,還是趁早放我走,別讓自家兵丁白白送死的好!”
吳旬在他身後介面,大笑道:“伯爵大人,我們來時,早料到你對會如此對待我們;之所以敢來,就是因為根本沒將你這五百衛兵放在眼裡!我們在千軍萬馬當中往來衝突,也不知多少次了,又怎會在乎眼前這幾條臭魚爛蝦?勸你還是別招惹我們,自討沒趣兒了吧!”
尼德伯爵聽二人所言,面現躊躇之色,皺眉不語。紗維亞見事情似有轉機,忙躍到父親身旁,叫道:“他們說的不錯!他二人都是衝鋒陷陣慣了的厲害人物,絕非這些沒經過戰爭歷練的衛兵所能抵擋;父親大人,您萬萬不可轉錯念頭、輕舉妄動……”
不等她說完,尼德伯爵已氣的臉色發青;厲聲怒喝:“紗維亞,你在幫著外人嚇唬你父親嗎?我可不是膽小鬼,豈能被你們吹噓嚇住?我就不信陳敬龍是刀槍不入、殺不死的;哼,今晚我還就非要輕舉妄動不可!”言畢,怒目掃視眾衛兵,揮手大叫:“都愣著做什麼?給我上,殺了陳敬龍!殺,殺……”
眾衛兵聽他催促,不敢再有遲疑,發聲喊,一擁而上,攻向陳、吳二人。
紗維亞急的手足無措,拼命呼喝阻止,但眾衛兵只以伯爵大人命令為尊,卻有誰還在意她的喝阻?
陳、吳二人各抽鋼刀在手,眼見敵人攻來,鋼刀翻飛處,早將近身之敵一一砍倒。
吳旬一邊砍殺,一邊叫道:“陳少俠,這架打的全沒意義;咱們衝出去,趁早走吧!”
陳敬龍應道:“衝出去!你跟緊我,莫要……”話猶未完,一刀將一名衛兵頭顱斬下;那衛兵屍體不及摔倒,斷頸處鮮血狂噴,有幾滴濺到陳敬龍臉上。
便在血滴著臉的一瞬間,陳敬龍霍地心頭狂跳,殺意陡起,不可遏制;原本要說的後半句話渾然忘卻,脫口大喝:“殺,殺!殺盡殺絕,殺盡殺絕……”
吳旬聽他呼喝,駭然失色,驚道:“陳少俠,你……你莫要衝動!”
陳敬龍隱隱意識到自己頗有不妥,竭力剋制,奈何惡念如潮,奔騰不息,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