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蛋自己卻早驚得結結巴巴,那還說得出個所以然,忙閉目運氣,細察體內,只覺真力摩蕩充沛,洋洋如大海之波,莫可遏禁,較諸以前真不可同日而語。
馬功見他不像作假,不由皺眉道:“這種功夫簡直連聽都沒聽說過,更奇的是,居然連小師父自己都不知曉。”
鐵蛋心道:“莫非師父曾經暗中傳給我什麼功夫不成?”
細加回想,又覺決無此理,任他摳破腦袋,也想不透究竟是何緣故。
眾人又議論半日,仍得不出結果,赫連錘一拍腦袋,呸道:“想它娘!若能把這世上的每一件事兒都想通,老爺我早就成了神仙啦!”
帥芙蓉笑道:“說的也是。”
突然轉過臉來,目注馬功道:“聽說有個‘三堡聯盟’,不知所為何事?”
他這一問突如其來,卻是早經算計,確使對方難以招架,不料馬功卻毫無隱瞞之意,點點頭道:“此事已保密了十餘年之久,但近日內就將水落石出,便說也無妨。”
輕咳一聲,續道:“聯盟集結了三堡的頂尖高手‘金龍八將’、‘中條七鷹’和敝堡的‘飛鐮五雄’,目的只有一個:務必除去當今江湖上最奸最惡之人‘魔佛’嶽翎!”
鐵蛋心頭大震,忙問:“為何說他最奸最惡?”
馬功道:“具體事實我卻不知,因為那時我年紀尚小。不過家父既然如此說,諒必差不到那裡去。”
看了鐵蛋一眼,道:“不瞞小師父,那人便是貴寺一個名叫方懺的和尚。”
鐵蛋心亂如麻,順口應道:“我們已經曉得了……”
馬功又道:“不過,據本堡傳來的訊息,這嶽翎已被敝堡化名‘大柱子’的五雄之一‘拿日太保’去疾鵬所殺。”
鐵蛋師徒三人互望一眼,帥芙蓉便道:“那日‘三堡聯盟’好像總共派出兩人襲擊‘魔佛’嶽翎……”
馬功點頭道:“不錯。另一個化名‘老張’的是‘金龍八將’之一的‘振麟龍’張淵,那日已被嶽翎所殺。但敝堡的‘拿日太保’去疾鵬拚著身負重傷,仍將嶽翎置於死地,還取走了他的首級……”
,鐵蛋一旁聽得如雷轟頂,差點暈厥過去。
帥芙蓉卻不動聲色,續問:“這麼說來,嶽翎的首級此刻已在貴堡手裡?”
馬功道:“理應如此。我已兩、三個月未回堡中,尚不知詳細情形。”
鐵蛋當初以為師父已死,曾經幾度悲慟欲絕,然後就把全副精神都放在追查殺師仇人之上,心中反而沒有負擔,及至今日上午,長老推測師父可能未死,一面大喜過望,一面卻又急欲尋找師父下落,不料現在又來了個大翻轉,即使心如鐵石恐怕也承受不住這般大起大落,他不由陡然間全身發硬,半點兒都動彈不得,頭上、臉上、身上卻汨汨不絕的冒出冷汗,轉瞬就把裡外衣服都給□透了。
馬功詫道:“你怎麼了?”
鐵蛋呆呆的望了他一眼,呆呆的道:“嶽翎就是我師父。”
帥芙蓉待要攔阻,已經來不及,馬功平穩的臉上才泛起驚訝的表情,就聽“三天王”仇佔兒的聲音在窗外尖叫道:“老四,這個和尚竟是‘魔佛’嶽翎的徒弟!”
接著便見窗戶一開,金剛奴、陳二舍、仇佔兒三人並排站在窗前,顯然已在那兒偷聽了許久。
帥芙蓉本還不知鐵蛋剛才是和誰交手,此刻一見這三人,臉色猝然大變,連忙低下頭去。
陳二舍瞅了他一眼,婦女般哼哼冷笑。
“好哇!�得很嘛?”
赫連錘瞧那金剛奴的身量竟比自己還要大好上幾號,不由暗吃一驚,嚷嚷:“喂,老小子,你是吃什麼長大的?大爺我天天吃熊肉,才長得跟熊一樣,難道你每天都吃象肉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