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撇了王掌櫃一眼,道:“你告訴他,這蛋糕,我自己也還在試做當中,不敢隨便拿方子出來糊弄人。而且,這蛋糕製作極為複雜,要用到很多器材和新鮮道具,就算他拿了方子也不一定能做出來。他要是有心,就使個廚娘,過幾天到我家來學。廚娘來的時候,自然是要帶銀子的。這話,你知道怎麼說吧?”
“知道,知道。可是小東家,陳掌櫃學了方子……那以後,我們還怎麼做蛋糕?”
“可我們得罪不起李家。”
荷花絞著衣角,二百兩也是一注大錢,但卻只有一次。自己賣蛋糕,卻是個長期穩定的經營。若是陳掌櫃心黑一點,到時候說蛋糕是李家祖傳的方子,其他人家會做的,是偷了他們的方子,那就說不清了。畢竟這不是燒雞,手藝好的廚師看幾眼就能知道做法。
難道,她千辛萬苦把蛋糕試驗出來,就只能賺二百兩?
那豈不是太虧了!
可是,蛋糕也只是得一樣。就算是王掌櫃說那幾個“福祿壽喜”的字有新意,這時候也有一些精緻的糕點,在模子上刻了字,也可以做出來的。只不過用奶油寫字比做模型要方便罷了。這秘密,捂也捂不了多長時間……
荷花想了半天,突然冒出來一個主意,“王掌櫃,那陳掌櫃和你說,學了方子是要去孝敬他東家老太太的?”
“他自然是這樣說,但肯定不會放過這門生意。”
荷花冷笑一聲:“既然不能做獨門生意,那就大家一起做吧。王掌櫃,你還是按我先前說的回了他們。然後,趕緊把我們的鋪子先開一個。”
說了自己的想法,又和王掌櫃商量了一些細節。荷花叫小巧把那二十兩銀子拿出來:“王掌櫃,這銀子你還是自己看著辦吧。”
王掌櫃知道荷花看得通透,訕訕地收回了銀子。到了家,挑著好聽的話,把荷花的意思給轉達了,又私下裡把銀子還給那管事的,賠笑道:“昨天喝了酒,說了混話。這蛋糕,其實是我東家賞我的。雖然花費也不少,但卻不值當二十兩銀子的……”
那管事的雖然捱了罵,但這會兒總算找到了蛋糕的出處,而且很快就能拿到方子,見王掌櫃賠罪,倒也不好再惱他,遂笑道:“這是你東家一份心意,是我不知好歹硬買了,怎還能把銀子收回來?”
兩人推辭一番,到底是福全酒樓的財大氣粗,不在乎蠅頭小利,那二十兩銀子就穩穩當當進了王掌櫃的口袋。
打發了他們,王掌櫃就照著先前與和荷花說好的,忙忙地著人把燒雞鋪子修整一番,連夜從別家店裡買了些狀元餅、百果蜜糕、四喜卷、如意花生糕、芙蓉糕、桃酥、龍鳳餅等好幾十樣。連著荷花趕做的幾個蛋糕,將原來的季家燒雞鋪改成如意點心鋪,第二天就重新開張了。
急促開業,生意也說不上好,尤其是那幾十樣點心,基本都是平價賣出去,沒什麼賺頭。只是王掌櫃把蛋糕擺在顯眼的位置,自己切了一個,見有人來就咬一口,吃得滿臉陶醉。別人問起來,他只說這是廚子試做的,現在不賣,誰有興趣,就切一小點給他嘗試。
一來二去,也有很多人對“蛋糕”上了心,尤其是小孩子,吃了一塊想第二塊,吃了兩塊想第三塊,王掌櫃拿來試吃的那一點根本就不夠他們塞牙縫。小孩子貪吃,大人們總不好意思佔這便宜,於是那些拉不動小孩的人,掏出銅板碎銀來就要買。
王掌櫃聽了荷花的吩咐,一個也不賣,只一小塊一小塊地分出去,順便請吃過的人提意見。見小孩子眼巴巴地盯著他,大人們在一旁要生出怒氣來,也只是笑笑地多給了兩塊打發他們。第二天含著手指頭再來的,依然每個人切一點。
不幾天,如意點心鋪門口就擠滿了吃免費蛋糕的小孩。可做出來的蛋糕數量有限,人數一多,就不夠分,吃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