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儘量無辜些。
他呵呵一笑,“屋裡人太多,是有點擠,你跟我來書房。”不由分說,抓起我的手腕就走。
“我……不去,不去啊。”我回頭焦急的看梅蓉,她眼裡有濃濃的水霧,強忍著顫抖的唇死死盯著司馬。
再看老夫人,她沒什麼表情,眼光很深邃。
司馬雲朵一直安安靜靜的看著,不時眨一下眼睛。
我摽著門框不肯出去:“大家都在這裡,我為什麼要去書房?”
司馬回過頭來,唇角微微上揚,溫潤的俊臉滿是促狹的味道。他俯身湊到我耳邊小聲道:“你在我書房順手牽羊當我不知道?害我被罰,如今還不肯跟我去算賬,讓我把你幹的壞事公佈麼?”
他抬起頭,挑釁的朝我挑眉。
所謂拿了人家的手短……
我抹一把無奈,恬著發燙的老臉老老實實跟他去書房了。
“淺宣,有人來替你磨墨了,你去端壺茶來就好了。”他大模大樣的坐在椅子上,攆走正在磨墨的書童,抬眼看我:“你可知那些佛經是寫給誰的?”
“不知道。”我老老實實的回答。
“那是鄭德妃指名要的,本來我都寫好晾乾,就準備送進宮了。誰知送去後,卻發現少了一張,當時來過書房的就只有你一個人。所以,別怪我懷疑你,不過,”他淺淺一笑:“你還算老實,馬上就承認了。”
“好漢做事好漢當,我有什麼不敢承認的,那個……你,有沒有因為這個受罰啊?”若是因為我,捱了板子就不好了。
“豈止受罰?還捱了三十大板呢,打得我皮開肉綻。”他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去,用扇子擋住臉。
這下我更加慚愧,小聲問道:“你現在還痛不痛?”
“還好吧,我最痛苦的時候你都不來看我,如今是任打呢還是認罰?”
“我……隨便。”腦袋掉了碗大個疤,再說他一個文人還能把我怎麼樣。
書童淺宣沏茶來,放在桌子上又退了出去。
司馬示意硯臺,“先磨墨吧,我想畫一幅畫。”
我聽話的磨墨,認真到一絲不苟的程度,贖罪啊,總要有點誠心的不是?
司馬果然是才子,揮毫潑墨,洋洋灑灑,一幅荷塘月色便落於紙上。
“你說,為什麼我們倆都喜歡笑春風,都喜歡荷塘月色呢?”
我腦子裡想著如何幫蓉姐姐,沒太注意他的話。
“硯臺已經滿了,你打算用墨水淹了這裡?”
我猛然發現墨汁正在往桌子上溢,忙停了手,找抹布來擦。
“我來吧,小笨蛋,想什麼呢?”他含笑看著我。
“那個……你還有事要我做麼,快晌午了,我們要回去了。”
“恩,那就還有一件事,就是吃了飯再走。”他走到門口,吩咐讓廚房多做幾個好菜。
我忽然好想直截了當的向他推薦大表姐,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改了詞。“那個……我想向你介紹一個人,你一定很想聽吧。”
這句話說的很沒底氣,司馬撲哧一聲笑了,把玩著手裡的棋子,道:“你來陪我下盤棋吧,若你贏了,我就聽。”
“好。”我這人除了刺繡,還有一個拿手絕活就是下棋,不是我棋藝好,而是咱有拿手絕招:“悔棋三式。”
因為爹爹是柳州第一棋手,我拼了小命也贏不過他,後來就研究了這麼個鑽空子的辦法,先說好讓他允許我悔三步棋,然後就一步步把他引入我的包圍圈。時機成熟以後,卡卡卡把三個棋子的位置一換,我就輕鬆取勝了。
曾經爹爹連輸三盤,老爹的最好成績是輸了三子,於是娘在一邊笑道:“我們依依冰雪聰明,將來嫁人單說棋藝上一定要勝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