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尚書家,前日受司馬公子所託,為老夫人來做些刺繡。”
那家丁進去不久,就出來一位穿著體面,身態微豐的婦人,看樣子應該是管事的婆子。“兩位小姐裡面請。”
進了裡屋,見榻上坐著一位年約半百,頭髮花白的夫人,神態端莊、目光慈祥。
我與蓉姐姐一同行了禮:“見過司馬伕人。”
“快快請起,前些天青雲跟我提過認識了一位柳安州的姑娘,刺繡技藝超群,邀她到府裡來玩呢。於是我就日日盼著有一位師傅來教教我呢。”她起身拉起我倆的手,邊笑邊點頭。
只是她的目光大多停留在我臉上,很少看蓉姐姐,我便覺得自己這媒婆的角色沒有扮演好,忙道:“夫人太客氣了,家母確實技藝超群,只是我的手藝卻很拙劣。倒是大表姐研習了柳州技法之後,結合京城的特色,繡的有模有樣呢。”
我不動聲色把梅蓉往她跟前推推,她卻客氣的讓我們坐了,自己返回榻上坐下。
屁股剛剛挨著椅子,卻見大表姐倉惶站起,一把攥住我的手腕,拉我跪倒地上:“民女叩見六王妃,剛剛竟沒有看見六王妃在此,實在是罪過,罪過……”
我偷眼打量,面前椅子上坐著一位年輕新婦,面板白皙,五官秀氣,高高的髮髻上彆著一隻赤金攢絲鳳。
原來這就是前些天成親的六王妃,司馬青雲的妹妹司馬雲朵。
她莞爾一笑,上前相扶道:“梅姐姐何必客氣,你只還當我是小時候的雲朵就行了。”
大表姐連聲說著不敢,經她們一再相讓才坐下聊天。
我看那六王妃眼角還掛著半顆淚珠,眼睛有些發紅,想必是剛剛哭過,莫非她的婚姻不如意?
牽羊被罰
人家既不提,我們自然也不說什麼,只是談談刺繡。
老夫人拉我坐到榻上,在她身邊給她演示一下柳州的繡法。
“青雲跟我說,柳州的女子溫婉樂觀,心靈手巧,如今一見果然如此呢。”
有人誇總是好的,我嘴上謙虛著,臉上卻堆滿了笑。心裡卻是一點沒軟,選擇了一種最難的手法,把老夫人看的頭暈目眩了。
“夫人,您是不是覺得柳州的手法和京城的不一樣,很彆扭?”我開始引導她。
“恩,的確是不一樣呢。”
我見她點頭,心裡暗暗高興,推波助瀾道:“蓉姐姐其實比我心靈手巧的多,她融合兩地的精秒之處,獨創一種手法,夫人看過之後必定喜歡。”
司馬伕人卻沒有馬上讓梅蓉給她演示,只握著我的手道:“你家裡還有些什麼人呢?”
我愣了愣,轉眼看梅蓉,她亦有幾分尷尬。
門外腳步聲響,有人用扇子挑開門簾。
“依依,你怎麼來了?”司馬青雲進來,愣在門口。
“我不能來嗎?還是你不歡迎我來?”我仰頭瞪他。
“我怎麼會不歡迎你來呢,只是,你怎麼也沒告訴我今天要來呢,還好莫兄留我吃飯,我沒應他。”
“我來拜會老夫人,告訴你幹嘛。”我不理他,低下頭接著繡,卻用眼角的餘光看著梅蓉。
自從司馬進門,她的魂兒就被吸走了,眼光不由自主的粘在他身上,人也緩緩站起,完全是一副失態的樣子。
這時司馬才注意到她:“梅小姐,有禮,請坐。”
他簡單行了個禮,便坐到我身邊來,指著刺繡道:“娘,我說依依心靈手巧吧,你看如何?”
老夫人只淡淡的笑了笑,沒有說話。
這軟榻本不算太大,三個人坐在一起就滿滿的了,司馬平時注重禮節,怎麼在他母親面前就像小孩子一樣呢?
“你不覺得很擠麼?”我歪頭看他,